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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还有,从町田的实验室去别处时,不要乘电车。町田站的检票口从明天起就会有警察监视。”

研人打了个冷战。不知不觉间,警察的搜索范围就离自己如此之近。警察到底是怎么查到的呢?他想到的是电子钱包的使用记录。上下电车时,需要使用铁路公司发行的磁卡。如今已经到了必须怀疑周遭一切的地步了吗?研人想。

“不坐电车,那用什么交通工具?”

“坐出租车安全。你的钱足够用吧?除了町田站之外,你住的出租屋、大学校园、大学医院和你的老家,这四处地点也不能接近。那里也埋伏了警察。追踪你的警察总共有十名。听懂了吗?”

“明白。”

“那再联系。过一阵子,我会告诉你小笔记本电脑如何使用。”

“小笔记本电脑?是无法启动的黑色的那台吧?”

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研人立即打开手机通信录,里面只有帕皮一个人的电话。试着再打过去,对方却已经关机。即便在书店中搜索,不知道对方的长相也是白搭。至于如何使用无法启动的A5大小笔记本,看来只好等下次对方联系自己时再说了。

可是,研人暗忖,对方为什么不愿以真声示人呢?莫非对方是研人认识的人,怕研人靠声音识破?

总之,研人走下楼梯,来到新宿的街上。只需这么一部通信机器,孤立的自己就能再次与世界相连,他不由得安下心来。

研人在大街上迈开步子,考虑现在就把前几天该打的电话给打了,于是从口袋里取出记着电话号码的笔记本。他听从帕皮的警告,先在大脑中想了想给哪些人打才安全。警察知不知道他同报纸记者有交往呢?尽管他认为应该没事,但因为刚好走过电话亭,所以以防万一,还是决定用公用电话打过去。

投入硬币,拨打号码,往常立刻就接起电话的菅井,这次却迟迟没有应答。回铃音响了大概十下,话筒里终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

“我是古贺。”

“啊,研人啊。”

研人听出对方所处的环境十分嘈杂。

“菅井先生,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出差,”父亲的老朋友答道,“但接电话没问题。你是想知道之前你问我的那个女研究者的事?”

“不错,关于坂井友理这个人,你查出来什么没有?”

“你说的人我不清楚,但我找到了一个年纪相符的嫌疑人。东京都医生联合会的名簿上,记载着一个同名同姓的医生。”

“医生?”研人搜寻记忆,想起了大学校园的阴暗角落中,主动找到自己谈话的坂井友理。不施粉黛的面庞,独特的清爽感觉——说她是医生,完全说得通。

“当时的电话簿上,刊登有这名医生执业的医院广告。是父女两代人经营的诊所。”

“诊所主攻什么方向?”

“妇产科。”

回答出人意料。如果是内科或心脏科,那就同肺泡上皮细胞硬化症有关了。

“去这家医院的话,就能见到本人吧?”

“我是在八年前的医生联合会名簿上找到她的名字的,后来这个名字就消失了。她脱离了医生联合会,关闭了经营的诊所。”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会继续调查。也许会查出她在什么地方同你父亲有联系。”

“不好意思。”有这名报纸记者做援军,研人心里踏实了许多,“菅井先生,真的非常感谢你。”

“怎么又在感谢我?”菅井笑道,然后双方简单地道别,挂断了电话。

研人走出电话亭,一边朝新宿站走一边思索。怎样才能调查出坂井友理更详细的情况?她在大学现身时,要是自己记下了那辆商务车的车牌号就好了。他正为此后悔时,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