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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人猜测,菅井多半只是搜集研人的信息。但他觉察到中情局的意图,知道研人面临危险。他发现电话被逆向追踪了,于是想帮助研人。但这一推测只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并不能改变自己已被逼入绝境的事实。

自己还干过什么可能招致危险的事吗?研人从头梳理自己的经历,终于发现了一种可能性。

常年闭门不出的孩子的家庭教师。

绝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模样的孩子。

莫非……研人惊呆了。

午夜零点前不久,仍留在行动指挥部的鲁本斯陆续收到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消息来自中情局,说是掌握了一直行踪成谜的古贺研人的消息。在疑似潜伏地——町田站的北侧,捕捉到了手机信号。据此计算出了古贺研人打手机的地点,误差在三百米之内。

报告上说,警视厅公安部正在重点搜索该地区,鲁本斯对此非常焦虑。古贺研人的新药开发进行到哪一步了?那个寒酸的日本研究生,是拯救十万孩子的唯一希望。

中情局的报告中,有一句话令鲁本斯心中燃起一丝期待:“当地工作人员‘科学家’似乎觉察出我们想找到古贺研人的意图,开始逐渐脱离我们的控制。‘科学家’今后可能会帮助嫌疑人逃亡,我们正在制订相应对策。”

鲁本斯只能祈祷这个“科学家”会背叛主人,转而支持古贺研人。

另一条消息来自于国家安全局的洛根,内容令鲁本斯惊愕不已——日本向非洲发送的密码通信被破解了。

看到这份报告,鲁本斯立即飞奔出行动指挥部,驾驶奥迪赶往米德堡。奴斯通过卫星通信传递了什么信息,现在终于水落石出了。倘若知道了奴斯现在的位置,那就必须想办法把这条情报封锁住。

鲁本斯抵达国家安全局总部时,虽已是深夜,洛根仍然出来迎接。经过与上次相同的入门手续,鲁本斯抵达了会议室。房间中已经有三名安全局职员:一人是数学家菲什,还有两人是生面孔。

洛根首先介绍了戴着黑框眼镜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这位是肯尼斯·丹佛德博士,语言学专家。”

鲁本斯同丹佛德握手。语言学家的手出人意料地有力。接下来介绍的是一名中年亚洲男子。

“他是石田·塔克,日语及日本问题专家。”

石田用略带东部口音的流利英语打了招呼。他应该是美国长大的日本人吧,而且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鲁本斯不禁感叹,世界最大的情报机构中真是人才济济。

大家落座后,鲁本斯开门见山地问:“你们发现什么了?”

菲什用一如既往神经兮兮的口吻说道:“从梅尔韦恩·加德纳的电脑中获取的随机数终于发挥了作用。不过,因为随机数被分为三段,所以破解出来的信息也有三种。首先是这个……”

菲什递出一叠复印图纸。鲁本斯扫了一眼,是一张用麦卡托投影法绘制的地图,包括从非洲到南北美洲大陆的广大区域。此外还有密密麻麻的数字信息。

“这是北大西洋海底地形图和洋流图,其他的是海水温度和洋流观测数据。”

鲁本斯一张张地查看。从非洲大陆西岸向西流动的北赤道洋流,在北美大陆附近成为墨西哥湾流,然后折向东北。这就是北大西洋的洋流循环。根据水温的不同,海水的颜色也从蓝色渐变到红色。

“今年的水温比往年都高。”菲什说。

“这是网上的公开信息?”

“没错。这是收集各国观测数据得出的,在相应网页上都有公布。”

“日本向非洲传送了这个情报?”为什么奴斯想得到北赤道洋流的信息呢?莫非南下非洲大陆只是声东击西,其实他打算从赤道附近通过海路逃脱?但这样的话,他的目的地就不是日本,而是北美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