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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宣开开堂屋的锁。

野求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我看见了默吟!”

瑞宣的心里忽然一亮,亮光射出来,从眼睛里慢慢的分散在脸上。“看见他了?”他笑着问。

野求一气把遇到姐丈的经过说完。他只是述说,没有加上一点自己的意见。他仿佛是故意的这样办,好教瑞宣自己去判断;他以为瑞宣的聪明足够看清楚:野求虽然没出息,得不到姐丈的原谅,可是他还真心真意的佩服默吟,关切默吟,而且半夜里把消息带给瑞宣。

瑞宣并没表示什么。这时候,他顾不得替野求想什么,而只一心一意的想看到钱先生。

“明天,”他马上打定了主意,“明天晚上八点半钟,咱们在金家门口见!”

“明天?”野求转了转眼珠:“恐怕他未必……”

以瑞宣的聪明,当然也会想到钱先生既不喜欢见金三爷与野求,明天——或者永远——他多半不会再到那里去。可是,他是那么急切的愿意看看诗人,他似乎改了常态:“不管!不管!反正我必去!”

第二天,他与野求在金家门外等了一晚上,钱先生没有来。

“瑞宣!”野求哭丧着脸说:“我就是不幸的化身!我又把默吟来听孙子的哭声这点权利给剥夺了!人别走错一步!一步错,步步错!”

瑞宣没说什么,只看了看天上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