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自由俄罗斯印刷所和《警钟》 第三章(第6/7页)

别人一有不同意见,虽然不是当脸一拳打去,至少当面大声咒骂,把斯图亚特·穆勒称作混蛋,忘记了他的全部功绩19——难道这不是老爷作风,那种“看到老家人加夫里尔的领子皱了,便朝他脸上一巴掌”20的作风吗?难道这类举动不像警察、巡官或者乡长揪庄头的白胡须吗?难道这种粗暴野蛮的态度和回答不是清楚地表现了尼古拉时代的军营作风吗?在那些狂妄自大,瞧不起莎士比亚和普希金的人身上,我们看到了斯卡洛茹布的孙儿们的影子,他们是在爷爷家中受的教育,也想“派一个曹长去当伏尔泰”呢!21

强行索取金钱,威胁恐吓,以公共事业作为幌子从中谋取私利,一旦遭到拒绝便造谣污蔑,进行报复,这种行为正是营私舞弊、敲诈勒索的表现。

这一切会逐渐改变,逐渐好转,但是不可否认,沙皇政权和帝国文化在我们的“黑暗王国”中造成了一块肥沃的土壤,在这块土壤上,一方面继续不断地生长出大批穆拉维约夫和卡特科夫的追随者,另一方面也生长出了不少虚无主义的打手和否定一切的巴扎洛夫22式英雄。

我们的黑土地带还需要大量排污设施呢!

1 这一章谈的是赫尔岑与俄国新一代流亡者之间的关系。上世纪60年代,沙皇加强了反动统治,许多年轻的革命者纷纷流亡到了国外,这主要是平民知识分子革命家,其中有革命民主主义者,也有民粹主义者,形形色色,十分复杂。他们大多聚集在瑞士的日内瓦,为了与伦敦的老一代流亡者建立统一战线,他们希望把活动中心从伦敦转移到瑞士。赫尔岑接受了他们的要求,于1865年把自由俄罗斯印刷所和《警钟》迁到了日内瓦。但双方由于经历、修养、观点,以及对俄国革命形势的理解不同,合作并不顺利,尤其是年轻人中良莠不齐,还有不少虚无主义者对赫尔岑等人采取了否定和排斥的态度,因此两代人往往貌合神离,赫尔岑也对他们屡有指责,表示了不信任态度,这就产生了本章中所谈的“巴赫梅捷夫事件”。但是从总的来说,赫尔岑对这些人还是肯定的,因此在本章中一开始就称他们为“未来风暴中的年轻舵手”,后来列宁在《纪念赫尔岑》一文中也对这提法给予了充分肯定。

2 法国大革命期间,革命派在1791年反动派的进攻面前提出的口号。

3 这是俄国自然科学家维鲁博夫(1843—1913),当时在巴黎大学医学系读书,后来也长期住在法国,赫尔岑称他“法国人”,是批评他完全脱离了祖国。

4 拿破仑作为法兰西共和国第一执政与罗马教廷订立协议,宣布撤销法国革命以来颁布的一切反对天主教会的法令。为此,巴黎圣母院在1802年8月举行了盛大的祈祷庆典。

5 奥热罗(1757—1816),法国军官,1792年起参加法国革命军队,后得到拿破仑的器重,升为元帅。

6 原文为法文,这是伏尔泰针对教会讲的一句话。

7 他们的自尊心还没有达到寻衅闹事、一触即发的程度,主要只是在言语上不受约束。他们不能掩饰自己的嫉妒心理,对他们赋予自己的地位更容不得丝毫不恭敬的表示。与此同时,他们藐视一切,总是彼此揶揄,因此他们的友谊从来不会超过一个月。——作者注

8 引自《聪明误》第一幕第二场,这是使女丽莎摆脱老爷的调情后讲的话。

9 太平洋中南部的火山岛,属波利尼西亚群岛。

10 巴赫梅捷夫,俄国地主,于1857年(不是1858年)离开欧洲后便下落不明。他交给赫尔岑的那两万法郎一直没有动,直到1869年7月才由奥加辽夫把其中的一半交给了俄国革命者涅恰耶夫,赫尔岑死后,其余一半也由奥加辽夫交给了涅恰耶夫。赫尔岑所担心的事终于未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