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5/6页)

“北极人?”她不解地。

“那个邵卓生。”

“邵卓生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前天晚上就去医院了,和你分手之后就去了医院。一直睡在候诊室的椅子上。”

“什么?”灵珊一怔,忽然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我的南极是回家,他的北极是去医院!妙极!妙极!他居然买了火车票去医院!哈哈,妙极了!”

看到她泪痕未干,竟破涕为笑,韦鹏飞感动而辛酸,呆呆地望着她,他竟出起神来了。

“后来呢?”

“后来,他告诉了我南极北极和那个无脑人的故事……”他停住了,盯着她,“你拒绝和他组织伤心家庭,而要我和欣桐破镜重圆?你知道吗?破镜重圆的结果,也是组织伤心家庭!”

她不语,睁大眼睛望着他。

“我和北极人谈了半天,并没有得到你失踪的丝毫线索,欣桐也急了……”

“阿裴?”

“我离开医院的时候,阿裴要我转告你几句话。”

“什么话?”

“她说,捧在你手里的幸福,千万不要转送给别人丨因为对别人不一定合适。她说她这一生不会再做傻事了,因为人死过一次,就等于再世为人,不但大彻大悟,而且她上辈子许下的诺言,这辈子应该兑现!”

“上辈子许下的诺言?”她狐疑地。

“她说你会懂!”

她沉思着,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她记起来了,阿裴割腕后,晕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扫帚星,我下辈子嫁你!”会吗?会吗?这就是那诺言吗?有此可能吗?又有什么不可能呢?邵卓生原就优秀而憨厚,是值得任何女人去付托终身的!何况,老天有眼,该给那“北极人”一个好姻缘呵!她心中欢畅而激动,整个面庞都发起光来,她满面光彩地对着韦鹏飞:

“后来呢?”

“后来我回到你家,谈起你那张去南极的车票,我想,你一定往南部跑,于是,我以台南为中心,到嘉义为半径划一个圆,调査每家旅社,这样,今天凌晨五点多钟,才査出你昨夜住在嘉义的旅社名称,我立即开车到嘉义,你已迁出旅社,但旅社的侍者告诉我……”

“我买了到阿里山的车票。”她轻叹着,又低低叽咕了一句,“幸好没去九笨头!”

“你说什么?”他听不清楚,“九个什么头?”

“别管它!”她的眼睛清亮如水。“后来呢?”

“后来——你坐上七点四十分的中兴号上山,我乘下午两点的光复号也上了山。”

“那么,刚刚的电话,你是从旅馆里直接打来的?”

“从你隔壁一间,我订了你隔壁的房间。”

“你怎么总弄得到我隔壁的房子!”她嚇囔着。“你在什么地方买的棉袄?”

“嘉义,我知道你没带衣服!”

“既然知道给我买,怎么不给你自己买一件呢?你瞧!你穿得这么薄……”

电话铃蓦然间又响了起来,灵珊惊奇地看着韦鹏飞。

“还有谁会打电话来?”

“你父母的长途电话!”韦鹏飞去接电话,补充地说,“我查到你的房间号码,就打了电话告诉你父母,请他们晚一点打来,先给我们一些谈话的时间!”他拿起电话,对着听筒叫,“刘伯母,您放心,一切都好!刘伯伯,什么?……不可能的!铬钒钢是一种合金,根本没办法分开……哦,好的!”他把听筒递给灵珊,“你爸爸要和你说话!”

灵珊眨了眨眼睛,挑了挑眉毛,瘪了瘪嘴,面容尴尬,勉强地拿起电话,她心虚地叫了一声:

“爸?”

“灵珊,”刘思谦恼火地说,“你这个无脑小妖怪把全家搅得天翻地覆,弄得我烦透了!恨不得今晚就嫁掉你!免得伤脑筋!”

“爸爸!”她涨红了脸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