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什么是索马(第9/29页)

给我们安排的座位也很讲究,距离窗户和门都比较远没有菜单,点菜这事儿向导代劳了。他说:“也没什么可点的就那么几样,在摩加迪沙能吃的东西很有限。”

不一会儿,就见两个服务员站在饭店门口,一个手上抱着一摞盘子,堆在一起;另外一个就拿着块大布在那儿扇着驱赶苍蝇。魏凯说:“那不会就是我们要吃的东西吧?”

“不会!哪有上菜那么叠着的,那肯定是别的客人吃完了撤摊儿的。”

话音未落,服务员把那一摞搬到了我们的桌子上,还真是我们的菜。骇然之下,看菜的样式还挺新鲜的,大伙儿还是把菜摊开准备开吃。

向导跟我们一起坐里面,身边站着俩安保,其余的人则全部端着枪站在外面守着。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说:“要不叫他们过来一块儿吃饭吧?”

“不行。”向导摇摇头,他们在外面吃就可以了。在索马里,人的阶层分界明显且严格,他们是没有资格进饭店和客人一起吃饭的。

接着就看见服务员把他们的饭送出去,然后安保们找了一个墙角——墙很低,半米来高,能挡出来巴掌大的一块儿阴凉地。他们就把饭盘放到阴凉处,自己则蹲在太阳下开始吃饭。

梁红看了有点儿不忍心,打算把可乐给他们送过去。向导再次出手制止:社会等级原因,他们也没有权利喝可乐,更何况是Made in America的东西。

爱莫能助了,我们只得吃自己的。再埋头一看自己面前的饭菜,梁红又吓了一跳:半盘子菜半盘子苍蝇,上面还飞着一些,胆儿大,不怕人。

“这——”她苦笑,入乡随俗吧,只能动手把苍蝇一个一个地挑出来。这就是索马里体验,感觉挺新鲜的,倒没恶心、反胃一说。

这会儿魏凯抬起头来,把面前的盘子一推,一抹嘴,吃完了。瞬时我们就八目相对,各自目瞪口呆。先是魏凯不知所以地看着我们:“干吗,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怎么把胡椒都扒拉出来了?味道挺正的。”

我们没憋住,笑了出来:“哥——哥们儿——那是苍蝇。”

魏凯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始抠喉咙干呕起来。

结束了这一顿大开眼界的苍蝇午餐,一行人再次回到车上,继续在摩加迪沙街头漫无目的地逛着。

很快我就感觉不舒服了,估摸着是吃坏了肚子。向导让司机绕了一圈,给我找了一厕所。我急不可耐准备进去的时候又被拦住了,还是安保队先进去检查,紧接着他们把厕所里面的人全赶出来之后,才让我进去。

“这……”顾不了那么多,先进去了。

这就是中国旧社会农村的那种厕所,下面是个大粪坑上面没有房顶,直接露天大小便。

完事之后出来,发现门外排了很长的队伍。原来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安保队暂时把这厕所“戒严”了,只准我独自使用。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带着歉意一路小跑,赶紧回到了车上。

下午在重复昨天和上午的路,我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车上,不准下车,不准接近人群。

来之前,我和梁红就说了此次“偏向虎山行”的目的:我们去索马里,就是要看看真正的索马里人,看看他们是怎么生活的;索马里除了海盗之外,他们还有什么。

来到索马里超过24小时了,下了飞机出了宿地,我们就没机会下过车,时刻都被安保队保护着。

我们身在索马里,索马里却在我们的窗外。真实的索马里,咫尺天涯。

和总统的死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