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暗影(第7/14页)

张世杰哭也似地说,冤枉呀,她根本不让人近身。我并没有……

沈重说,你昨晚上哪里去了?

张世杰抖着手指说,昨晚上?我去驿马镇了。

沈重说,干什么去了?

张世杰说,有人叫我去驿马镇赌博……

沈重说,那人是谁?

张世杰说,叫我赌博的人是一个赌友。但他只是负责召集人的。实际上真正的赌头是镇长。

沈重说,镇长?他叫什么名字?

张世杰说,不知道。我只是听人说他叫镇长。

沈重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公坟里这个精神病人的?

张世杰说,清明那天知道的。那天我给先人上坟,看到了这个女人。

沈重说,你昨天晚上也上这儿来了?

张世杰愣了一下。没……有……

沈重提高了声音;到底来了没有?

张世杰战战兢兢地说,来过……我本当是要去驿马镇的,路过这里就又拐到公坟里看了一下。

沈重说,你看到了什么?

张世杰说,她还在这里。我只停留了一下,就骑上摩托车走了。我没有看到什么。我走时那场车祸实际上还没有发生。我到了驿驿马镇后,那个叫我赌博的人说镇长因为有事走了,我实际上并没有赌博。

沈重说,你知道车祸是什么时间?

张世杰说,是第二天早晨。

肖野这时候说,你今晚上来这里想干什么?

张世杰忽然显得有点慌乱,目光望着脚下的铁锨,但却不想再说什么。

范敏说,你晚上带着铁锨干什么?是不是要盗墓呀?

张世杰惊得跳了起来:哪里呀……我是防身呀……

沈重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三点钟了。他有点疲惫,眼睛不停地打架。姚星在睡梦中醒来了,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沈重没脱衣服就躺倒在床上睡着了,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梦境中的清瘦的面孔,禁不住心上涌出一种疼惜。

早晨七点钟,沈重醒了过来,看见姚星阴着脸子。

你怎么了,谁把你得罪下了?沈重说。

姚星说,姚栋打电话说要你不要管枣树林镇张家坡的车祸肇事一案了。说你一晚上蹲在公坟里抓人,结果抓了一个精神病人。屁事也查不出来。我把他骂了一顿。我说你以后再管你姐夫的事我就与你脱离姐弟关系。你又是怎么搞的,晚上破案怎么让姚栋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你一晚上钻在公坟里,这是真的吗?

姚星从不过问他的工作。今天她可是破例了。

沈重气得脸色铁青。但心里却又疑窦丛生。

交警大队排查车辆一事毫无进展。万不得已在各镇街及交通要道上张贴悬赏布告,要求知情者提供破案线索。并且提出肇事者的车辆是姜黄色的面包车。同时要求肇事者前来自首。沈重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局里限沈重十五天内破案。沈重带着肖野与范敏与民政局联系,把那个还住在张家坡口公坟碑亭里的精神病女人送进县医院治疗,医生检查后认为其属于轻微的患者,如果治疗得当,或者可以痊愈。民政局给女人拍了照发在报上与网上,让精神病人的家属前来领人。沈重又带着肖野与范敏在碑亭里守候了两个晚上,没有任何收获。

沈重觉得案子麻烦了,天天盼着一觉醒来听到交警大队排查出了结果,那就等于案子结穴了,可这样的结果却迟迟没有出现。沈重回到家里就显得心烦意乱,饭食无味。姚星劝他放宽心,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沈重说那是自欺欺人。说不深入侦破,案子从不会自个儿破了。又说,如果没有破案,他就一天不得安宁。这时候姚栋找上门来,吞吞吐吐地要姐夫给他在县城找一个在建筑工作监理的工作。说他把监理证弄下了。沈重奇怪地说,你什么时候当过工程监理?证件又是怎么弄下的?姚栋嘴里胡乱吱唔着。沈重训斥小舅子:监理就那么好当?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弄得不好,没有把住工程质量关,出了事那是要坐牢的。像你平时吊儿浪荡的,根本就不适合作监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