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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我说,‘你要我当值星官,我就当。’他说他到星期六会把其余情况告诉我。在这以前,我对谁都不能讲。我在大楼里不能给人任何暗示,就是他要我干这件事也不能提。他需要可靠的人在总机房值班,以防万一发生紧急情况。但是这个人得是从下面单位来的,或者像我那样离开总部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还得是个老手。”

于是山姆到玛丽·马斯特曼那里去,编了一个倒霉的故事,说什么在下星期去度假以前,赶不走他的房客,能不能代她值班,省了他的旅馆钱?他在星期六上午九点,带着一个外面仍贴着棕榈树旅行的标签的袋子,里面装了牙刷和六罐啤酒,就接过班去。预定由杰夫·阿加特在星期日晚上接他的班。

山姆这时又说到整个大楼死气沉沉。他说,要是在从前,星期六和其他日子没有什么两样。地区组大都会有人在周末值班,有的甚至还有人值夜班,你到大楼里走一遭,会觉得这个机关是个生气勃勃的机关。但是那个星期六上午,整个大楼好像已经撤空似的,就他后来听说的来看,这是根据老总的命令。二楼有两个破译员在工作,无线电和密码室都有人在工作,不过这些地方反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值班。山姆说,除此之外,就是一片沉寂。他坐在那里等老总打电话来,但白等了一场。他跟警卫说说笑话,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他认为圆场里最闲着无事的就是他们这帮人了。他查了他们的出勤表,发现有两个打字员和一个值班员签到,人却不在,因此他把警卫长,一个叫梅罗斯的名字记了下来。最后他到楼上去看看老总在不在。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除了麦克法迪安以外,老妈妈们都不在,你也不在,只有老麦克端着茉莉花茶在照顾他。太详细了吧?”

“不,请你继续说下去。你能记得多少细节就说多少。”

“这时老总又揭开了一层秘密的帷幕。不,半层。他说,有人在为他干一桩特殊任务。对部门是十分重要的任务。他不断地说这句话:对部门是十分重要的任务。不是对白厅,不是对英镑,也不是对鱼价,而是对咱们。即使一切结束以后,我也不能泄露一句话。对你也不行,也不能对比尔,对布兰德,或者对任何其他人。”

“也不能对阿勒莱恩吗?”

“他一次也没有提到潘西的名字。”

“是啊,”史迈利表示同意,“他到后来根本不可能了。”

“我那天晚上应该是把他当做活动总指挥。我自己则是在他和大楼之间发挥隔绝的作用,不管大楼里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什么东西送进来,一个信号,一个电话,不论多么鸡毛蒜皮,我都要等到没有旁人看见的时候,才悄悄地跑上楼去交给老总。不论当时或以后,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老总是在幕后指挥。我无论如何不能打电话或写报告给他,甚至内部电话也不行。这都是实话,乔治。”山姆拿起一块三明治说。

“我完全相信你。”史迈利带着感情说。

如果有电报要发出必须请示老总时,山姆也要替老总挡驾。估计到晚上以前不会有什么事情,即使到晚上也不大可能会有什么事情。至于对警卫和诸如此类的人——这是老总的话——山姆要尽量装得自然,显得很忙。

谈完之后,山姆就回到值班室,叫人去买了一份晚报,开了一罐啤酒,选了一条外线电话,就开始赌起赛马来。肯普顿有场越野赛,他已多年没有去看了。到黄昏时分,他又到处走了一遭,试了一试总档案室所在的那一楼的警报器,十五个里面有三个失灵,到这时,一些警卫都和他变成朋友了。他煮了一个鸡蛋,吃了以后,就上楼去向老麦克要一英镑,还给他带去了一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