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况(第8/10页)

威克斯耳朵上的那圈灰白头发抖了起来。“我吗,先生?没来过,先生!”

“这段时间很值得深挖一下啊,”埃勒里自言自语,“西姆丝太太,自从七天前卡基斯死了之后,你有没有碰过这些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我连一个手指也没动过,”管家婆颤颤发抖,“我一直病着呀,先生。”

“那些已经走掉了的女佣呢?”

琼压低了嗓音说:“我好像刚才已经对你讲过了,奎因先生,这些女佣在卡基斯先生去世的当天就走了。她们甚至不肯跨进这些房间一步。”

“威克斯,你呢?”

“没碰过,先生。一直到星期二,也就是下葬的那天,一件东西也没碰过,先生,而在星期二之后,我们被吩咐不许碰任何东西。”

“哦,那好哇!布莱特小姐,你呢?”

“我有别的事要做,奎因先生。”她轻声说。

埃勒里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自从上个星期六以来,有哪个人碰过这些房间里的东西吗?”没有人回答。“好极啦。换句话说,明摆着就是这样的情况了:两个女佣走后,家务事就没了人手;西姆丝太太躺倒在床上,什么也没碰过;整个房子乱糟糟,没人打扫。而在本星期二葬礼之后,由于发现遗嘱失窃,根据佩珀先生的命令,这些房间里的东西是不许动的。我相信情况就是这样。”

“殡殓承办人曾在卡基斯先生卧室里工作过,”琼大着胆子猜测,“整理——整理尸体以便安葬。”

“至于在查找遗嘱的时候,奎因先生,”佩珀插口说,“虽然我们把这些房间细细搜过,但我可以亲自向你担保,没有一件东西被拿走,或者被弄乱过。”

“我认为,殡殓承办人未必靠得住,”埃勒里说道,“特里卡拉先生,你向这位卡基斯先生核实一下,好吗?”

“好的,先生。”特里卡拉和呆米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紧张的对话,特里卡拉所提问题更加尖锐而粗暴。这个白痴无精打采的面容,明显地转为苍白,他结结巴巴、声嘶力竭地用希腊话讲了起来。“他也讲不清楚,奎因先生,”特里卡拉皱着眉头汇报,“他想说,他在堂兄死了之后就没有再到那两个房间里去过,但他还说什么——”

“请准许我打断一下吧,先生,”威克斯插嘴说,“我倒是知道呆米先生想说些什么。情况是这样的,卡基斯先生一死,他蒙头转向,慌张得不得了,不妨这样说吧,就像个孩子害怕死人一样,他不肯再睡到自己原来那间紧连着卡基斯先生卧室的房间了。于是我们按照斯隆太太的吩咐,把他安排在楼上一间空着的女佣房间里。”

“他一直住在那儿,”斯隆太太叹息说,“从此就像鱼儿离了水一样。可怜的呆米终究是个问题啊。”

“请你再确定一下,”埃勒里用不寻常的口吻说,“特里卡拉先生,问问他自从星期六之后有没有再到那两间卧室里去过。”

呆米吓破了胆地否定的样子,根本不需要特里卡拉来翻译了。这个白痴畏畏缩缩,缩进一个角落里,站着,口咬指甲,不安的眼光朝着周围骨溜溜乱转,活像一头野兽。埃勒里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

探长转身向着那位灰白胡子的英国医生。“沃兹医生,我刚才跟邓肯·弗罗斯特医生谈过话,他说,卡基斯一死,你就诊断过尸体。是这样吗?”

“确是如此。”

“你从医学角度来看,死因是什么呢?”

沃兹医生褐色浓眉往上一挑。“我的诊断与弗罗斯特医生在死亡证明上所写的完全相同。”

“好。现在,还要问你一些私人情况,医生。”探长吸了吸鼻烟,慈祥地微笑着,“请你谈一谈你是怎么跟这家人认识的,好吗?”

“我相信,”沃兹医生满不在乎地回答,“不久之前我曾经提起过这事。我原是伦敦的一个眼科专家。好不容易有一年的休假,就到了纽约。布莱特小姐到旅馆拜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