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1/13页)

然後,先回橫濱一趟。

沒事可幹。室田已不會指派工作了。

仔細看著報紙,大貫義夫的姓名只上報一次。

他也搜讀其他報導政治問題的雜誌,見到幾篇所謂「辦公室設於高輪的O議員」之醜聞。大貫似乎確實是年輕有為的議員,四十八歲的年紀,卻已當選四屆連任。

對高志來說,大貫怎麼樣都無所謂。如果大貫因長峰醫院之事蒙受損失,自己是該被對方懷恨,室田也是。

但,隅谷就不同了。

眼睛和嘴巴曾被貼上膠布,而且被手銬銬住一晝夜!

隅谷在野毛山的家似乎尚未完工,庭院裡只是光禿的泥土,也未栽植樹木,更未築圍牆。大概沒和家人住在一起,只是偶爾見到學生模樣的年輕男人進出。

傍晚,高志又開著賓士前往高輪。在大樓停車場裡,隅谷那輛綠色雅閣仍和黑色林肯並排停著。

等了三個鐘頭。

這中間,大貫和兩位男人開著林肯離去。

夜晚九點過後,隅谷出來了,將兩只大型公事包放在駕駛座後,進入車內。

高志跟踪著。由於賓士車太過醒目,他並未太靠近。隅谷似打算直接回野毛山的家。

途中,高志趕上雅閣,並排行駛。隅谷注意到了,時而加速,時而放緩車速,企圖甩掉賓士。這是室田的車,隅谷腦海中一定浮現室田的臉孔吧!

高志並未糾纏不休。在雅閣減速時,他用力踩油門,立刻,賓士無聲的加速,雅閣的燈光在後視鏡中漸遠、消失了。

高志在野毛山等待。

雖是高速飛馳,他也只比隅谷早到五、六分鐘。

隅谷倒車進入砂石路後,抱著公事包下車,來到玄關前,伸手入大衣口袋摸索著。

在高志來到背後之前,他一直未發現。

「你……」

「快開門吧!外頭冷得受不了。」 「剛剛的賓士……」「別擔心,不是幽靈。」高志伸手進隅谷口袋,掏出串著六、七支鑰匙的鑰匙圈。他不知哪支才是門鑰,把整串鑰匙丟給隅谷。

「你知道我的刀很鋒利吧!只是輕碰水田的大腿而已。」 隅谷乖乖開門。

室內的空氣和戶外差不多。讓隅谷走在前面,摸索著照明開關,玄關和走廊的燈亮了。上次未注意到玄關大廳天花板挑高,左側有一道樓梯。

當時,高志被囚禁於右側的房間。

「上次那張床呢?」

「那是傭人睡的床。」

「我是問還在不在?」

隅谷頷首。

高志要對方打開右側房門。

「你打算怎麼樣?」

高志一腳踹向對方腰部。隅谷向前仆倒在房內。門旁牆上有電燈開關。

「傭人會回來。」

「是嗎?等他回來時再考慮怎麼做吧!」兩人面對面站立。高志伸手抓住隅谷髒兮兮的領帶,拉過來。

「川本,別動粗!你應該聽我解釋。」一腳踢向小腹。隅谷跪地不起。

房內仍和上次一樣,只是,斷了一腳的椅子已換成新的。那是像把一根長鐵管彎曲,再裝上彈簧的椅子。

沒有手銬。高志脫掉隅谷的大衣和西裝上衣,讓他緊靠床坐著,雙手用綑包繩綁住,繫在鐵床床腳。膠布是早有準備,首先貼住嘴巴,接著要貼上眼睛時,隅谷用訴求般的眼神望著高志,搖頭。

屋裡沒多少裝潢。廚房、飯廳和起居室相連接的寬敞房間、日式臥室、只有幾册書的書房……行李似尚未搬過來,起居室內只疊放著三個硬紙箱。

回到房內,隅谷動都不動。他似乎企圖解開繩子,綁在手腕的繩子已稍移位,皮膚變紅。

牆上見到上次所無之物——框在額框內的大貫義夫照片。也許傭人是大貫派給隅谷使喚的也不一定。

仔細一看,地毯上的污漬仍殘留著。隅谷挪動雙腳,高志默默朝他膝蓋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