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第三十七章 论父子相像(第13/13页)

我不是说我不会有一天也受这种可笑的看法的冲击,把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交给医生支配;我也会陷入这类的疯狂,我不能保证在未来坚定不移;那时若有人问我身体如何,我也会像佩里克莱那样说:“您看这里就知道。”伸出我的沾有十克鸦片膏的手,这是生大病的明证。我的判断力也会大打折扣;如果缺乏耐性和害怕在我身上占了上风,可以认为我的灵魂在发高烧。

我的祖先遗传给我对医学和药物的天生反感,我费心打这场我并不十分了解的官司,也只是对这种反感的支持和安慰,为了说明这不是一种愚蠢的倾向,其中还有一定的道理。同样,当人们看到我在病急中还是那么坚决抗拒人家的劝诱和威胁,不要认为这纯然是顽固不化,或者这个人就是讨厌,或者还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矫情呢。然而这不是一种正常的欲望,这种跟我的园丁和骡夫并无二致的行为,有什么可以引以为荣的呢。当然,健康是一种实在的、肉体的、甜蜜的欢乐,我也不会踌躇满志,把它去换取一种想象的、精神的和虚无缥缈的欢乐。荣誉,即使是埃蒙四杰[14]的那种荣誉,对我这样一个性格的人,就是只要肠绞痛发作三次可以换到,也是代价太昂贵了一点。

那些喜欢我们的医学的人,也可以有他们的有利的、有力的、有道理的看法。我不憎恶跟我的怪念头不同的怪念头,我看到我的判断与其他人有矛盾决不会不高兴,也决不会因意见相左而与大家格格不入。恰恰相反,大自然的最大原则是不同;外貌不同,精神更不同;因为精神的质地更柔软,更易于塑造;我们脾气性情相同,我们目的意图相同,这是很少见的。两个人的想法完全相同,就像两根毛、两颗种子完全相同,这在世界上是不存在的。世界的普遍品质,就是万物皆有差异。

[1] 原文为拉丁语。

[2] 原文为拉丁语。

[3] 原文为拉丁语。西塞罗语。

[4] 原文为拉丁语。

[5] 原文为拉丁语。

[6] 原文为拉丁语。

[7] 原文为拉丁语。

[8] 原文为拉丁语。其实只是指蜗牛。

[9] 原文为拉丁语。

[10] 原文为拉丁语。

[11] 指《伪经》上的记载。

[12] 阿萨(公元前910—前870),犹太国王。

[13] 玛格丽特·多尔·德·格拉蒙,杜拉领主让·德·杜尔福的遗孀。她是著名玛戈皇后的宫廷夫人,参加她的深宫密谋。

[14] 法国民间故事叙说查理曼大帝时代埃蒙一家四个儿子的传奇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