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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堂从上到下慢慢地端详降旗。

“不过,要在性的欲望里全部还原是不可能的。虽说也有可能的时候,但如果是你,会扭曲吧。”

“你,你想说什么?”

“你要分析我吗?”

“什、什么……”

“总之不是那个问题。降旗先生,问自己是什么,这是好的,但是不可以把答案拿出来。因为关口很轻易就往那边去了,所以常令人放心不下,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即使想往那边去,也是去不了的。”

“很难……懂。”

“是吗?要把附在你身上的魔驱走,看来很费工夫呢……”

“附身?”

木场对旧书店老板和精神科医生这种意义不明的一来一往,已经相当麻痹,失去知觉了。

“喂!不要太过分了,京极。这家伙开始梦见骷髅的时候,还是小鬼头呢。从三十年前开始,跟这次的事件没关系!”

“正确地说是二十九年前吧。”京极堂如此断言。

“你说什么?”

“我说开始做梦是二十九年前。”

京极堂的步调一点也没有乱掉,木场想起京极堂是个一点也吓唬不住的男人。一看,降旗睁大了眼睛,注视着不为所动的旧书店老板。

“降旗先生,有两三件事想请教你。你有宗教信仰吗?”

降旗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瞬间似乎胆怯了,但总算设法挺住。

非常简短地回答:“没有。”

“也不曾在可以学习宗教性教养的环境成长吗?”

“母亲信奉天主教,但也不过就是那样,父亲好像没有信仰。”

“你身边没有佛教徒吗?特别是真言宗的信徒。”

“我不记得。”

“这样啊。还有一点,大正震灾时,你人在哪里?”

“啊?”

降旗似乎脑筋变得一片空白,突然陷入沉思。

木场忍不住插嘴进来:“喂,京极,你赶快进入正题。我记得这家伙跟我同年,震灾时才五六岁。那么久远的事……”

“不,等等,阿修。那是……”

“你不记得了,不是吗?”

“不,没那回事。记得是记得,只是该怎么说呢?对,很恐怖,很恐怖的记忆。”

“当时你不在东京,对吗?”

“我……对,我记得我当时并不在东京,不,当时……为什么?想不起来。我,明明拥有很多幼年时期的记忆……”

“等一下,京极堂。”关口插嘴,“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图,虽然如此,因为降旗先生是说记得震灾很恐怖,所以不会不在东京啊。”

“大正震灾不止东京在摇,神奈川也摇了啊。”

“你是说降旗先生那时在神奈川吗?”

“不对吗?”

“啊!”降旗像大吃一惊抬起苍白的脸。

“为什么?喂,对吗?”

降旗没有回答。

“你所压抑的大概就是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