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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人因牧师的习性而烦恼。”

“对,他很痛苦。所以我身为友人,想解救白丘亮一。然而我可以分析这个人,却无法解救他。不只是这个人,我身为精神科医生,不,身为人,解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降旗……”

白丘周章狼狈的声音被榎木津淹没:“但是希望解决问题的不是小旗你吗?”

“我只是受不了宇多川朱美被陷于不义之罪而已,她与我是同类的。礼二郎!你懂吗?发现了心底的黑暗,并且不得不去凝视它的人的心情。”

“不懂。”说完,榎木津又逞强地说:“那种东西怎么能懂。无法解救是因为不想被解救,这是确定的。因为所谓信者必得救,不是吗?”

明明还有其他好方法,侦探却对牧师和精神科医生恶言相向。所谓不知自己的斤两正是如此。暴戾的态度之后,侦探眯起眼睛。

“讨厌的话就算了,我也不是爱做这种麻烦事。只是,这么下去的话,那个朱美,是叫朱美吗?”

榎木津的话在此中断,突然看了伊佐间一眼,然后继续说:“唔。唉,算了。听说那个叫朱美的人会很麻烦,所以,赶快拿出来。听说那个小的是朱美的东西。”

“小的?朱美的……东西?”降旗反问。

白丘微张着开嘴,后退一步。到底是什么?刚刚榎木津说了,很重的东西什么的。

白丘的样子变得更怪了。榎木津凝视着他的手边附近,说:“喔,埋起来了呀。京极堂说藏在某处,要我找,这下可简单了。来,挖吧。你不挖的话,我可以帮你挖。”

“挖?”

“不懂你的意思,礼二郎,不要太过分了,不要在苛责他了,这个人跟朱美小姐的事件无关,你安静点。”

“你真的不懂啊。”榎木津耸耸肩。

“跟阿修商量果然是错的,很抱歉把你们牵扯进来。礼二郎,你和我住在不同的世界,关口先生,你……”

降旗瞪着关口,关口有点胆怯。

“你应该懂我的心情才对,你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我,我……”

那不是刚才关口对降旗所抱持的疑惑吗?

关口说不出话,看着榎木津。

榎木津难得地摆出精明干练的表情,并且更难得地乱了语气:“你不要太过分了。从刚刚听来就一直很不痛快,你说居住的世界不同,这里是地球,而且不都是在日本吗?不要说蠢话了。”

榎木津似乎生气了。

“小关呢,虽然有点像猴子,但比你懂得更多。你一副背负着全世界不幸和苦恼的脸,那种东西每个人都背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懂什么心的黑暗还是什么的,心里面有光度和亮度这种东西吗?能用明亮黑暗来决定好坏的,只有电灯泡。”

榎木津敲敲讲台。

“说什么人不能救人的大话,我连泥鳅都能救。如果小旗不想被救的话,那随便你,但在那里的牧师另当别论。你,想被解救吧?想得救就去抓稻草。不过,我不是稻草,是侦探。”

榎木津的魄力使得牧师和精神科医生退缩了。

“如果无论如何都不想给人救的话,这样想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