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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这种工作,不是猴子做的,是狗吧。”

伊佐间这个笑话,没有人笑。

在没体力的关口差点断气前,那东西救已经隐约出现了。看来埋得很浅,好像是用破烂不堪的不包起来的箱子。

“亮,这是……”

“是的。”

白丘从关口手上接过铲子,自己挖了一下,将铲子放在旁边,再用手扒开泥土,将东西拿出地面,是个一尺五寸左右的方形物体。白丘拍掉布上的土,解开绳结。像是个桐木茶具箱,用纸带封印着。

关口不禁想起上次的事件。

“这是那个箱子。”

“那个箱子?”

“那个神主拿的箱子?”

“亮,莫非你,这,那时说的……”

“对,大家好像都知道了。这正是,让我小时候受到打击的东西,正是那件东西。”

白丘撕开封印,拿开盖子。

所有人往里面看。

但是里面没有骨头,只有很多用紫色绢布包起来的东西。

“亮,你再怎么也不该把这种东西……”

降旗充血的眼睛望向白丘,快哭出来的表情:“为什么要收着这种东西!”

白丘的眼镜后面,充满悲伤的双眼,轻轻地笑了。

“我受到委托,那时我说了吧?已经可以说了。天谴已经无法降临于我,因为我已变成要降下天谴那个人的保护者。”

然后白丘作了说明。

在曼陀罗堂倒下的男人——从前那些“污秽神主”的其中一人——白丘救起他时,已经奄奄一息。

一察觉那男人就是当时的“污秽神主”,白丘受到非同小可的打击,即使如此——或者该说,正因如此——他无论如何都想救助这男人。当然,这是白丘的个性或说身为牧师的职业病,不论是谁,最重要的是以人道为重。不,身为想成为虔诚信徒的人,白丘无法见死不救吧。

然而,男人拒绝了救援之手,他抱着随身行李,顽固地拒绝了。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行李,结果,白丘连同行李一起背着,总算搬到这里——饭岛基督教会。

背着男人的白丘,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当然的吧。虽然从未说出口,但那是几乎左右自己人生的重大打击,而白丘却背着打下这一击当事人,和打击本身。那重量比实际沉重,心脏如擂鼓般响着,眼前几度变得一片白晕。明明正值寒冬,额头上却浮出好大颗的汗珠。再说,他脚伤尚未痊愈。当时,白丘还处于没有拐杖救难以行走的状态,事实上,白丘在背着男人时,根本忘了自己的脚伤。拐杖也在途中丢了。

白丘让男人睡在圣堂里。

然后,男人发现了十字架。

“这里似乎并非身为异教徒的我该待的地方。”

“生命的尊严不变,不可动摇。现在,吃点什么……”

“不,我不能接受贵重的食物。”

“你在说什么?这种时候才需要分享。我很健康,不要担心。”

“不,我就快要死了。在这种地方,会玷污了你的神吧。再说,施舍将死之人是没有用的。”

“主在所有人面前是平等的,不是我的神。即使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