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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谢谢你的亲切,但是我有我的神。”

“啊……”

白丘想起来了,自己面对的男人是神主,而男人带的行李是……

男人说:“我不是很懂,但听说你们的神复活了。”

“那是……”

说明是没有用的,白丘这么想。并且不论有多大的意义,复活就是复活,在异教徒眼里看来,不过纯为奇迹。

男人的脸极为痛苦地扭曲着,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说。

“我死了没关系,但是志愿未成,就此死了的话,无颜见先我而死的同志。”

“你不是异教徒,当然也不是赞成国家神道的人吧。在临死前,被你所救——说不定这也是种引导——拜托你,拜托。听我说,我的悲愿。”

“他的悲愿是什么?”关口忍不住问。

“那是——神的复活。”白丘严肃地回答。

“你说什么?亮!你,那么,你是说有解答了吗?你是说你的推理——那个西行法师的故事——你猜对了吗?”

“对,猜对了,降旗。他们收集了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骨片,企图让他们的神复活。”

“神有骨头啊?”

“因为死灵有血啊。”

对于榎木津这少根筋的问题,伊佐间的回答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此时,关口没有心情谈笑。他眼睛紧盯着箱子里的包裹,耳朵被白丘的话语囚禁了。

“男人把身后的事托给我之后,死了。”

“身后的事?”

“头,头一定在这一带——那男人这么说。这里面除了头盖骨,有整副的人骨而不足的部分在逗子……”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地方。”

“听说是循线找来的。本来有头盖骨,那男人追着那个来,然后终于来到这里,用尽气力。我……”

牧师苍白着脸,拿起箱子里的一个包裹。

牧师眼神变了——关口觉得。当然四周开始变暗了,加上牧师戴着眼镜,因此不知道真正的状况。

“我,然后我……”

白丘把男人的遗体和事后处置交给警察,但行李没有交出去。他苦恼了大约一个星期,便将其埋在庭院里了。白球说,那一星期简直是炼狱,不,是地狱。

他长久以来视为恐惧象征的那件东西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之处。

不是梦也不是幻。对白丘而言,神秘变成拥有实体。普通的东西,就在那里。

现实里的那个,褪色了,似乎不再那么恐怖。与第一次见到时不同,他对生物学的见识也丰富了。那只是遗体风化的结果,对长大了的白丘而言,应该已经不是幼时所感受的那种神秘之物了。

“我呢,为了消除经年累月的不安,确认了里面的东西。我一张张打开包裹的布……”

白丘把布打开。

“很慎重地……”

里面是茶褐色的块状物体。

“很慎重地,然后确认。这个,是单纯的骨头,不是什么神秘之物,有六成还是七成的石灰盐,剩下的是胶质性的有机成分,蛋白质,一点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是舟状足跟骨(注:舟状足跟骨,脚板上的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