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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丘在地上摊开包裹的布,把块状物放在上面。’

接着取出细长型的包裹。

“这是左边的腓骨(注:腓骨,小腿外侧的骨头。)。”

同样地,里面出现了细长的茶褐色棒子。

“我很想确认,所谓人体全部什么的,反正一定是随便说说的。那些家伙是没有学识教养的迷信之徒,我如此希望。我想一定也参杂了动物的骨头——如果是这样,无论进行什么秘术也没用,因此拼命像这样排起来。但是,看,像这样……”

白丘同样吧腓骨放好,又从箱子拿出了一个细长的包裹。

“看——又一根腓骨,规规矩矩地左右成对。然后锁骨、肩胛骨、肱骨、桡骨、尺骨、髋骨、股骨、胫骨、髌骨、距骨、跟骨,各成一对。手掌骨八对两组,肋骨左右合起来是二十四根。至于尾骨、荐骨、趾骨都有。”

白丘已经不看箱子。

“骨、骨、骨骨骨!骨头……”

“有……吗?”

“有!整套都有!用一百八十块布小心翼翼地分别包好,除了头部之外,人体所有骨骼统统都有!”

白丘几乎是用叫的,拿着腓骨站起来。

“我把这些,就像是原本就连接着那样,整齐地排成人形,然后,然后……”

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牧师说:“我,被更深的幻觉附身了。”

“啊……”降旗突然发出像是深深叹息的声音。

“我想,那是可以做到的。因我我只有一个人,无法跟任何人商量,无法给任何人看。在密室里排骨头,任谁都会变得怪怪的,但是我当时真的这么想,想要继承男人的遗志,把头找出来。我当时疯了。”

“去找了吗?”

关口很想知道,白丘去找头了吗?

找到那个……

牧师仿佛突然泄气般虚脱了。

“我没有找,慌慌张张地吧所有东西重新包好,放回箱子里,收拾好后,我觉得恶心,吐了好几次。然后,好几次想把它丢到某处,放到很远的地方。也想过应该干脆寄放到某个寺院比较好,但是……”

“你无法到寺院去,对吧?”降旗很悲伤地说。

“对,我没办法去。”牧师似乎有点害羞地低下头,自虐地笑了,“不止如此,也无法丢掉……”

把骨头拿在手上的牧师,凝视着放骨头的箱子。

“所以才埋在这里。之后的我,是怎么样的精神状态,不必多说明了吧。我明明是新教徒,却每天每天忏悔,乞求赦免。寻求告解、悔改的圣典。主没有原谅我任何一点。这是当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跪在地上,越是虔诚地澄清,越是看清楚澄清的心底的沉淀物,就是这个箱子。”

牧师把拿在手上的骨头包裹放回箱子里,拿出来外面的另一根腓骨和足跟骨也小心地放回去。

“我不是专家所以不太懂,但是据降旗说,人,那个...本能的欲动吗?将它推到潜意识的那一边,压抑着,还是什么来着。”

牧师的肩膀颤抖着,在笑吗?

在哭吗?

“我,偏偏把那东西,埋在可说是无意识庭院的教会的后院里。呵呵呵,为了可以随时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