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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说吗?莫名其妙地被暴徒攻击、捆绑起来、挨揍、扼颈,被绑了整整一天。终于获释,性命垂危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如果是伊佐间的话,一定不会说这种话。或许不会哭叫,但会先说明自己的不幸遭遇吧。但是……

让你久等了,朱美。

“但是我……沒有听出那是丈夫的声音。”

“因为喉咙很干吧,没办法。”木场很不亲切地辩护。

民江摇头:“那个人摸着脖子,说自己的不幸遭遇。我已经精神错乱了,以为他说的不幸指的是我所做的事。因为我已经扼杀了三个穿战后返乡服的男人,把头砍了。所以……”

中禅寺制止她。的确,要她交代这一段,太残忍了。

“让她亲手杀掉最爱的丈夫——这正是贤造先生所计划的,世上最恐怖的复仇。不过,这还有后续。如果只是那样罢手,不算真正地完成。因此,这个人等到早上——报警了。”

“报警的是这家伙啊!原来如此,报警说发生了分尸案。虽然说是扼杀还不是分尸,但这家伙认定她一定会像以前一样把头砍掉。”

木场说完,摇了两三次头:“让她被逮捕,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是打算这样吧。”

“不,本来应该是在之后才要做最后的加工。”中禅寺说。

“你说什么?还能有什么最后的加工?”

“让因杀夫罪而被捕,下山来的民江小姐,看到穿着战后返乡服的自己。让她知道,我还活着。”

“那……”

“伴侣被自己亲手杀了,然后被警察逮捕,最后告诉她做错了,给予最后一击。这才是这个人所策划的复仇。”

贤造痛哭失声。

民江也靠在朱美身上哭泣。

“但是这个计划,在最后一步失败了。首先,警察并没有立刻行动。贤造先生穿着战后返乡服伺机而动,前后总共报案三次。”

“嗯。”

伊佐间抵达桃囿馆时,他正在等待时机。虽然没能看清他的长相,只记得确实是战后返乡服的装扮。然后,当天早上……

从山道上下来的女人是别人。

他一定非常吃惊吧。不,是真的很吃惊。

然后,今天获知真相后,更是加倍吃惊。

这下子,真的——无法挽回了。

说不定不要知道比较好。

但是如果不知道,这男人会为了替妹妹报仇而杀了妹妹。

“民江……民江!我……我做了什么事!原……”

原谅我,是想这么说吗?

伊佐间很想对他说些什么,但怎么也想不到适当的话语。因此……

“中禅寺。”他叫了友人的名字。

“嗯。”中禅寺回答。

“民江小姐,这绝对不是值得称许的事情,但即使如此,这个人总是为了洗刷你的冤屈而出此下策。结果让你遭受不幸,犯了罪,并且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因此事到如今也无法辩解,不过,即便如此……”

“我知道,”民江说,“再说,不论被设了怎么样的机关陷阱,杀人的是我。不是哥哥的缘故,也不是教会的医生和牧师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