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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如此在精神上穷追不舍,让她不断地重复去杀人——这就是复仇吗?你的想法实在……太阴险了吧。”

太过分了。木场低声地说。

关口用手捂住嘴巴。

伊佐间有点惊慌失措。

仔细想想——真的很过分。

然而……

“不,到目前为止只是简单的实验。”

中禅寺说出令人恐惧的发言,绕到贤造的对面,俯视低着头的贤造。伊佐间第一次看了中禅寺的脸。

浮现轮廓的黑影的恐怖表情。

“正式来——还在后头。”黑衣男人说。

那天……

贤造穿着自己的战后返乡服,带着第三件战后返乡服和剪刀、绳子和饭团,在山道入口处等待宇多川。因为从玄关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一条,在那里和在玄关等,并没有什么两样。因此宇多川出门的时候一定会知道,如果没出门就只能等明天再来。他似乎是这么打算的。

到了下午,宇多川出门了。

前往参加久保竣公的葬礼。

贤造在山道途中等他回家。只要在岔路口等,必定等得到。

宇多川迟迟沒有回来。因为贤造沒有手表,所以不知道时间。

过了深夜,将近丑三刻时,宇多川终于爬上山道。贤造躲在岔路的另一侧,等宇多川通过时,便从后面袭击,用绳子绞紧他的脖子。

并不是想杀他。

疲惫不堪的宇多川被攻击了要害,晕厥过去。贤造背着他走下山道,从入口处旁边,将宇多川拖到山道旁山里的杂木林里。靠近房子那边太险峻,无法爬上爬下,但从入口处附近就能爬上山。那里沒有人迹。

脱掉宇多川身上的衣服,换上准备好的战后返乡服。

接着用剪刀把头发剪掉。

这似乎是出于小心谨慎。

正如中禅寺所看破的,贤造认为战后返乡服才会有效,但也担心是否能分辨发型。用来做实验的两个男人,加上邦贵和贤造都是平头,但发型也不是完全相同。每个人头发长的速度差很多,因此,的确不需要十分缜密,无须剪得很好。大概是小平头就好了,参差不齐也没关系。贤造看穿了那女人现在因为恐惧,判断能力下降了。只是觉得,如果发型不稍事整理,未免也差太多了。

忙乱一阵后,天渐渐亮了。

不知何故,贤造误以为那必须要在晚上才能进行。因此,事先考虑到说不定会发生这种状况,而用备用的绳子将宇多川绑起来,坐在他旁边,穿着宇多川的披风抵御寒风,等了整整一天。这期间,每当宇多川醒来,就攻击他的要害,掐他的脖子。宇多川很虚弱吧,也无力抵抗。

又到了深夜。

贤造把宇多川移到山道中段左右的地方,随即离去。

他将宇多川的衣物包成一团,用绳子绑好,在回程时丢到川里。

“原来如此,所以她……”木场用很沉重地表情看着民江。

民江张开眼睛,在回想。

“让你久等了,朱美……”

“咦?”

“他说了:‘让你久等了,朱美。’非常沙哑的声音。”

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