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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了他的脖子。”民江说。

“对,民江小姐掐死了邦贵先生,应该是个不小心吧,没想到会真的杀死了。那个现场,贤造先生,你看到了。”

“我看到了。”

贤造如此回应,眼神很不寻常。

明明室温低得惊人,汗水却从他额头流了下来。

“对。我直觉地想,在山道的入口处错身而过的男人说不定是邦贵。但是,已经将近三十年没见,无法肯定,只是反射性地追在后面。邦贵好像在玄关四周找了一会儿什么,但后来就进去了。我很介意,便窥视里面的状况。结果听到争执的声音,我悄悄地潜入,从拉门的后……后面……”

民江发出小小的悲鸣,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故事。

“于是邦贵先生被杀了……”

头被砍下了。

伊佐间偷看民江。

“那颗头,被丢到当时丢弃本尊的海里。这颗头,之后在金色骷髅事件转变成逗子湾首级事件的过程中被人目击了。”

怎么会是这么讽刺的结果。

“贤造先生,你看到了这一幕吧。”

贤造的眼睛充血,忘了眨眼。

“一直到民江小姐砍下邦贵先生的头,你全都看见了。于是确信,果然杀掉佐田申义的不是妹妹,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因为头被砍掉了,那么杀掉妹妹的也是这个女人……”

当事人——民江低着头,朱美温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肩头上。降旗脸上全无血色,凝视着她们。

“然后,你又发现了一件事。能够发现这件事,你实在聪明。听了邦贵先生和民江的对话,想起自己与民江小姐的对话,于是你便明白了。民江小姐——当时对你而言她是朱美小姐——说不定无法分辨你和邦贵先生。那么,其共通点是什么?”

“战后返乡服啊。”木场自言自语。

“对。这位贤造先生似乎不是很清楚申义先生的事,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医学界才发现不久,有关相貌失认症这种病。因此,他一定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知道理由,但这女人异常地、病态地害怕战后返乡服……”

贤造低声发出“唔”。

“不仅如此,恐怖之余,无法分辨穿着战后返乡服的人……”

贤造把脸别过去。

“结果——这个女人拥有一看见穿战后返乡服的男人就反射性地杀掉的习性——你是这么推测的。当然,如果这么想的话,简直就是完全错误的见解,但是考虑当时民江小姐悲惨的状态,也可说虽不中亦不远矣。”

中禅寺依然不看贤造,静静地,但似乎带着恐吓的语调说:“嗯,于是你做了实验。”

“原来如此,这是实验啊。”关口提高音量。伊佐间还是搞不懂。

“做实验确认,这是你聪明的地方。而那……”

中禅寺缓缓地把脸转向贤造:“那实在做得太过火了!”

中禅寺突然用尖锐的声音刺穿贤造。

贤造被语言所刺,几乎濒死。

“什么意思,京极堂?”

“就是啊,这个人做了实验——看看民江小姐是否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