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夹鼻眼镜(第11/11页)

福尔摩斯说:“原来是这样!那位秘书在回来之后跟考芮姆说他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而他在断气之前想要说的就是:是那个他早上遇见的女人杀了他。”

这位女士痛苦得面部开始扭曲起来,同时用命令的语气说:“请让我把剩下的讲完。那个年轻人一负伤倒下,我就连忙冲出了书房,但却走错门进入了我丈夫的房中。他声称要告发我。我对他说:要是他敢告发,我就绝不放过他,如果他将我交给警察,我就会将他做的一切通知我的同志。我并非是为自己而偷生,而是想要还别人清白。他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而且我们俩的命运已经牵连在了一起,因为这个他才将我藏了起来。我被他塞进了那个黑暗的角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他让仆人送饭到屋里,这样可以给我一些。我们订下了协议,警察一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会趁夜悄悄离开,永远不会再来。但是我们的计划到底还是被你识破了。这是我的遗言。”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然后对福尔摩斯说:“这里面包的东西可以救阿列克谢。先生,因为你的荣誉和正义,我将这个包裹托付给你,请你将这个转交给俄国大使馆。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而且……”

福尔摩斯猛然喊了一声:“快制止她!”他迅速跳过去,将药品从她的手中夺过来。

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说:“太迟了!已经晚了!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吃了药。我的头开始发晕。我就快死了!先生,我求你……别忘了……那个……包裹。”

我们坐车往城里走时,福尔摩斯说:“这个案子非常简单,但也的确发人深思。最初发现的问题就围绕着夹鼻眼镜。虽然那个年轻人在临死前侥幸抓到了眼镜,但是那时候我还不能确定能否将问题解决掉。很明显,从眼镜的度数就可以看出,眼镜的主人是个高度近视,如果没了眼镜就寸步难行。霍普金先生,你还记得吗,当你告诉我她的确走过了一小块草地,而并非有意制造假象时,我当时就说,这是一种很不寻常的做法,值得留心。但实际上我心里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除非她还准备了另外一副眼镜。因此,我只能考虑另一种可能——她还在这栋房子的某个地方。当我发现两个过道的情况完全相同的时候,就觉得很可能是她走错了路,这样的话她就会进入教授的房间。我一直在注意寻找任何能够证明这个假设的线索,我认真地检查过那个房间是否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地毯是一整块,而且被钉得非常牢固,所以地板有活门是不可能的。书柜后面也可以躲藏。你看,在老式书房中经常会有那样的结构。我发现地板上到处都堆着书,但是书柜却什么都没装,所以那个书柜就有可能是一扇活动的门。我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来证实这个假设,但地毯是暗褐色的,于是我抽了很多教授的那种烟,故意将烟灰洒在那个可疑的书柜前面。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简单而且有效。之后我就下了楼,同时我也已经调查清楚——华生,那时候你也在场,而你却没理解我说那些话的目的——考芮姆教授的饭量大增,这很容易让人怀疑他在和另一个人一起吃饭。之后我们再次到楼上去,我故意弄掉了烟盒,借机仔细地察看地毯。从地毯上的烟灰就能够看出来,在我们离开之后,她曾经从藏身的地方出来过。霍普金,查林十字街已经到了,祝贺你完满地解决了这个案件。你是想到警察总部去吧!我和华生要去一趟俄国使馆,再会,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