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下留情才是做大事的生意经(第9/14页)

“玉儿去哪儿了?”

“田姑娘,田姑娘!”郝师爷不答,反而扯开嗓子喊了两声,等田四妹进了屋,他才道,“我这老弟问他媳妇儿在哪儿,田姑娘,这可得你跟他说了。”

“怎么?”古平原惊道。

田四妹脸上是那种又愧又悔的神情:“古大哥,真对不住,我没看好大嫂。”

“她怎么了?”古平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原本说得好好的,让她在田庄暂住几日,我派人去大营打探消息,要是古大哥你真的、真的……那我就亲自送大嫂回徽州,要是事情有转机,那么咱们再见机行事。”

可是转过天来,常玉儿却不见了,这下子可把田四妹给急疯了,田庄老少只要是能动的,都被她支使出去找人,方圆百里的大小村庄都问过了,就是不见人影。田四妹还以为常玉儿偷偷跑到尚阳堡去了,又让人到那儿去找,结果也没找到。这时候郝老爷带着古平原来了,她只好先顾这头儿,不过找常玉儿这事儿也没耽误,田四妹另外派了人,只是到现在也没个信儿。

田四妹言语快捷,不一会儿说出一大套,其实就一句话:“常玉儿丢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古平原能不着急嘛,急得当时就要爬起来亲自去找,郝师爷和田四妹好说歹说把他给劝住了。

郝师爷说:“老弟,你先别急,我估摸着弟妹可能是回京城找她大哥了,搞不好和我就是擦身而过,我这大近视眼也没看着。不要紧,我已经让下人骑快马回京城去问了,问到了就回来报信,就是这三两天的事儿。你先养伤,可别弟妹找到了,你的伤又着急上火弄大发了,这不是两拧嘛。别忘了,你回徽州还要办大事呢,身子骨有伤可怎么得了。”

郝师爷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古平原却挂念着常玉儿,一句也听不进去,可自己身上的伤实在起不来,只得强捺性子躺在床上。他心绪烦杂入夜难眠,后来实在躺不住,斜倚着身子靠在墙上,眼睛望着窗外,听着院里的人声,就盼着常玉儿的声音一时响起。眼瞅要入冬了,家家户户都在糊窗纸,郝师爷没见过东北三大怪的“窗户纸糊窗外”,田四妹这个“大姑娘叼着大烟袋”更是瞧得他啧啧称奇。

田四妹这几日与他相熟了,两个人都是熟不拘礼的性格,平素互相点纸媒对烟锅子,郝师爷听田四妹说他少见多怪,也不着恼,反倒做了一首打油诗,把田四妹逗得直笑,其实郝师爷是有意给古平原解心宽,怎奈古平原满腹心事,听了半点也笑不出来。

古平原等到田四妹端来参汤时,道了谢又说:“四姑娘,我这几日听你店里生意很忙,你是大掌柜,这端茶送水的事情就别亲自做了,忙你的生意去吧。”

田四妹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田庄哪来的这处生意,再要见外,我可恼了。”

“好,我不见外,既然这样,这店里的生意我可有句话要说。”古平原想常玉儿去哪儿想得脑瓜仁儿直疼,只好想些别的事儿来排解心忧。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伤刚好了一些,就不由自主地又把心思动到了生意上。

已经身故的田老爷也就是田四妹的爹爹,曾经一心想要延揽古平原这个人才来当生药铺的大掌柜,古平原感于知遇之恩,觉得对田庄的生药铺有一份责任。他这一两日听田四妹在院里与人说生意,觉得这姑娘管人有一套手段,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可是对生意却不在行,最起码眼前有一个让生药铺发大财的好机会,她却没有瞧见。

前些日子古平原路过盘山驿,找到田庄生药铺,请伙计给田四妹报个信,一切都安排好了,按说换了旁人这时候哪有心思管别的事情,这就是古平原的过人之处,事事肯留心,他一看生药铺的柜台和后面贴的报价就发觉了一个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