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唯一的办法(第2/5页)

“哎,问题不在这里,雅科夫·马尔科维奇!而在于,我住在二楼。”

“请记住,伊弗列夫,是二楼!”

“而在一楼,在我下面,是民警局。更准确地说,是羁押室……我一个人住,我那里总是很安静。我鄙视电视!并且夜里由于失眠我听得到每一阵簌簌声。我听到,下面如何打开并锁上门,人们在喊。并且羁押室里打人时的声音我也听得很清楚。顺便说一句,他们每天夜里都打人,但一般是打醉酒的、流氓和类似的家伙。他们那里是这样的教育方法。可前天夜里我吃了两片地美卓乐后就睡着了,因为我到扎戈尔斯克去看了我姐姐,所以很累。但是半夜时我醒了过来:打击声响得房子都发颤。”

“请注意,伊弗列夫!”拉伯波尔特插了一句。

“他们打的那个人试图解释,他姓卡卡巴泽并,是《劳动真理报》的。自然,我没有相信,一个被给予如此高的社会地位的人能够耍流氓。这里有点不对劲!我起了床,走到电话前,给02——民警局——打了电话并告诉市内值班员说,我忍耐不住了。哪里见过这样的事,苏联民警局对人用刑?可上级机关是干什么的?我说,如果他们不采取措施,我明天要争取见到内务部长。”

“但是无济于事?”此前一直没说话的伊弗列夫问道。

“您看,见效了!”斯捷帕尼达·尼基吉奇娜骄傲地说道。“十五分钟过后来了一辆载着冲锋枪手的大轿车,然后他们冲进了民警局。我在窗前站着,看到了。他们在那里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楼下变得安静了。可过了一会儿带出了几个戴着手铐的民警并把他们拉走了。”

“现在,斯捷帕尼达·尼基吉奇娜,”拉伯波尔特打断了她,“请说说主要的。”

“主要的是,我后来睡着了。可早晨却因为有人摁我的门铃醒来了。进来了一个年轻人,很文雅,穿着漂亮的制服,我甚至已开始以为,他是将军。但他自我介绍是民警少校。他是个很有教养的年轻人,五十来岁。他走进了房间,事先擦干净了鞋,并且,你们知道吗,甚至摘下了大盖帽。”

“斯捷帕尼达·尼基吉奇娜,”拉伯波尔特插了一句,“有发达的幽默感。”

“那您以为呢?我还能说出更不得了的话呢!那么这个将军,就是说英俊得像个将军的少校对我说:‘抱歉打扰您睡觉了。根据您的报警已经采取了一切措施,不需要再惊动任何人了。罪有应得的人会受到惩罚的,请不要有任何担心。’‘怎么能,’我说,‘不担心呢?可那个给打得半死的年轻人怎么办?’‘什么打得半死!’他说,‘如果他平安无事呢?’那时我对他说:‘您知道吗,我每天夜里都听到在打什么样的人。并且我猜想我知道这是谁!’‘老大妈,’他说,‘您最好别介入。不然会因泄露机密让您承担责任的。’”

“他就是这样说的?”伊弗列夫冷笑了一声。

“刺激我的不是他想吓唬人,而是他叫我老大妈。我认为,共产主义教育部真是有义务介入。”

老太婆站了起来,向两人伸出了纤细干瘪的手掌,然后一下子钻到了门外。

“喂,您有什么说的,伊弗列夫?”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在他面前站住,大大地劈开双腿并把双手插进兜里。

“世界上任何一家正常的报纸都会拆版并对此事做综合报道的!”

“您别这么说,斯拉维克,您不是新手。您最好想想:如果是民警局把萨沙抓去了,因为他有罪,为什么名单里没有他?”

进入由莫斯科市执委会准备的,并且每天早晨放到市委第一书记桌子上的名单是,在过去的一天中有损害社会行为的党的工作人员、演员、记者和其他精英人物。如果卡卡巴泽进入了名单,就已经会通知卡申采取措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