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唯一的办法(第4/5页)

“是你?”萨沙想笑,但是没能笑出来。

他的眼睛湿润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伊弗列夫跪在了肮脏的地板上,以便离萨沙像球一样缠满了绷带的头更近些。

“你怎么能够……到了这里?”卡卡巴泽勉强地动了动嘴唇。“我以为,我会死,谁也不会知道……”

“胡说八道!你了解的,我们是机灵的人。时间很紧,你不能说话。主要的呢?你能吗?”

“他们又会打我的,如果我说出来……很痛……”

“因为什么?”

“无缘无故……暴虐狂……”

“可是是谁呀?!是谁,老兄?”

“我当时在找出租车……”

“急着去茵娜那里?”

“她说了?”

“是她。可茵娜是自己人,会拿出最后一块面包的。”

“我知道……别告诉娜佳……”

“娜佳?我不说。你在找出租,然后……”

“啊哈!人行道上有一个民警。我招手,汽车不停车。他走过来:‘这里禁止停车——谁也不会停车的。从这里走开。’我生气了:我冻坏了,可他穿着毡靴并且无所事事。我说:‘我们打赌吧。要是停车——我输十卢布,要是不停车——你输!现在会停车的,你看吧!’可他说:‘真的!会停车的!’我一看,带红条的蓝色警车就在我身边。里面有两个人。‘上车!’他们对我说。我说:‘这个不合适我,我要出租车。’‘上车,告诉你!’抓住手硬把我拽了进去,然后马上就开车走了。”

“去哪里了?”

“去区民警分局。但这我是第二天才明白的,因为他们立刻开始打我,还在车里搜查的时候。用皮带捆住手并打我……他们以为,是格鲁吉亚人,有很多钱。带到民警局后,又一个值班员加入了他们。我对他们说:‘我不是典型的格鲁吉亚人,是穷人。’‘让你知道,’他说,‘格鲁吉亚丑八怪,搞我们俄罗斯女人有什么结果!’他们用脚踢我,用戴铁指套的拳头打,还把凳子扔来扔去,凳子碰着了我的头。然后又问,我把钱藏在哪里。当我已经不能移动时,他们围住我冲我撒尿,所有人尽量往我嘴里尿。我呛住了……”

萨沙半合上了眼睛,不知是由于疼痛,还是因为回忆皱起了眉。

“听说,要审判。可是为什么?斯拉维克?当心他们!”

“你就放心吧,萨什卡。现在我们介入了。如果需要,我们请求马卡尔采夫。”

病房的门开了。瘦弱的外科医生挥动手指把伊弗列夫招呼过来。斯拉瓦用手指摸了摸卡卡巴泽的脸,擦去他的眼泪,然后出去了。

“这么说,您是《劳动真理报》的?”穿着民警制服的大尉拉住了伊弗列夫的袖子。“很高兴认识您,我高级探员乌杰林。委托我和您谈一谈。新闻界对我们的报道不少,我们不抱怨,只是不是所有人明白我们的特殊性。我们上楼到我那里去吧……”

他们沿着狭窄的地下室走廊,顶着安装在格框里的灯泡向电梯走去。两次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在房间里乌杰林向维切斯拉夫指了指椅子。

“您的任务困难。”弗拉基米尔·库兹米奇转入了实质性问题。“我本人没有负责这个案子,上校委托我向您解释。针对卡卡巴泽有重要的罪证。您有怀疑:据他说,在民警局打他了。不瞒您说,有时会发生打人现象——我们国家的人形形色色。但是那时是打架。他没有证人……”

“有。”伊弗列夫冷漠地说道。

“你们找到了?”乌杰林真诚地吃惊了。“维切斯拉夫·谢尔盖伊奇,关于您我给卡申去过电话,打听了。他介绍您是位聪明并有经验的记者。”

“谢谢!”

“我和您两个人都是下属。我有我的上司,您有您的。和上司最好不要争吵,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