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感冒了(第2/4页)

“你会拼‘夸张法’吗?”我问莉莉·安。

“嗒。”她开心地回道。

“非常好。”我说。她伸出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告诉我对她这样一个高智商的人来讲,这个单词太简单。接着她又一巴掌拍上我的额头,连拍数下,礼貌地向我要求一些更具挑战的考验,或许可以来点儿运动再加一段悦耳的音乐,我自然非常乐于效劳。

几分钟后,我和莉莉·安跳完了两节“青蛙先生的婚礼”,还研究出物理学统一场论最后的几条细则。这时,丽塔端着喷香冒热气的盘子快步回来了。“猪排,”她说,“我做了荷兰烤肉锅,放了些蘑菇……今天店里的蘑菇不是非常——嗯,我还切了几片番茄放进去,还有酸豆……没错,科迪不喜欢酸豆——噢!我忘了告诉你。”她把盘子放到我面前的咖啡桌上:“抱歉,黄米饭可能有点儿——不过牙医说……阿斯特需要戴牙箍,她一点儿都……”丽塔摆了摆手,坐下来。“她说她宁愿——该死,我忘了拿叉子,等我一会儿。”说完,她迅速走回厨房。

莉莉·安看着她离开,然后转头看向我。我摇摇头。“她一直那样说话,”我告诉她,“你得适应。”

莉莉·安看来似乎不太确定。“嗒嗒嗒。”她对我说。

我轻吻她的头顶。很好闻,融合了婴儿洗发水的香味与某种婴儿头皮独有的醉人费洛蒙。“或许你说得对。”我说。这时丽塔回来了,在盘子旁边摆上叉子和餐巾,再将莉莉·安从我的怀里举起来,挨着我坐下,继续说阿斯特与牙医的冒险故事。

“总之,”她说,“我告诉她只要一年,很多别的女孩儿——但她……她跟你提过安东尼吗?”

“浑球儿安东尼?”我问。

“噢,”丽塔说,“他算不上浑——我是说,这是她叫的,她不该那么叫人家。但对女孩儿来说情况有点儿不同,而且阿斯特正值——不是很干吧?”她皱眉看着我的盘子。

“味道正好。”

“干了,抱歉。我想或许你可以和她谈谈。”丽塔讲完了。我真希望她说的是和阿斯特谈谈,不是和猪排。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问她,满嘴都是非常美味却稍微有些干的猪排。“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什么,牙箍?”

“是的,当然,”她说,“你觉得我们在讲什么?”

实话实说,我经常不太明白我们在讲什么,丽塔总喜欢把至少三件事儿放在一起说。这或许和她过去的职业有关;虽然离职也有几年了,但习惯一直跟着她。我对她的工作一知半解,只知道需要处理大量数字,把数字转化成不同外币,再将结果应用于房地产市场。一个会做此等工作的聪明女人,却在男人的问题上蠢得无可救药,这真是人生最神奇的一个谜。要知道她之前嫁给了一个吸毒成瘾,毒打她,还毒打科迪与阿斯特的男人。最后那家伙坏事儿做尽,被塞到监狱里去了。而丽塔终于从嫁给瘾君子恶魔的漫长噩梦中解脱,开心地与一个更可怕的怪物——我——步入婚姻殿堂。

当然,只要我不主动坦白,丽塔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真面目。我竭力地让她幸福地对真实的我——“暗黑德克斯特”,快乐的活体解剖者——一无所知。毕竟我是一个为胶布下的呻吟与刀刃上的寒光而活的人,还由衷期盼着那些罪有应得的玩伴为我带来一丝恐惧的芬芳。谁叫他们不是滥杀无辜,就是用某种方法悄悄钻了司法系统的空子,以此为自己赢来一张通往德克斯特乐园的门票……

丽塔永远不会知道我那一面,莉莉·安也不会。我与瓦伦丁那样的新朋友一直是私下见面——或者说直到发生“目击者”那次可怕的意外之前,都是如此。一时间我想起那天晚上,想起本田车清单上余下的名字。其中一个肯定没错,必须没错,等我找到它……我几乎品尝到捉住他捆上他那一刻的兴奋之情,几乎听见他痛苦而恐惧的闷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