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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玛尔提诺说,“那样更糟。”

“不见得。我们获救之后,他对船长说我只会说法语。他还知道我有枪,但也没吱声。”

“你太不小心了。”

“他不是法西斯,哈里。他是个意大利贵族,一点儿也不关心政治。意大利政府投降的时候,他没处可去,才会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知道了。那就奇怪了,他干吗要为你铤而走险呢?”

“他喜欢我?”

“喜欢你?他昨晚才第一次见你。”

“拉丁人不都是这样嘛,你是知道的。”

她顽皮一笑,玛尔提诺则摇头,“人家说你十九岁,但我觉得你都有一百一十九岁了。”

“还有一件事,哈里。圭多刚好住在德维勒公馆,就是海伦阿姨那里。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还有不少海军军官住在那儿。要是你不来的话,他打算把我接过去住呢。”

“真是完美,”玛尔提诺说,“之前那件事,我们就对他说你母亲是英国人。沦陷这么多年以来,你跟谁都不提这事,就是怕有麻烦。”

“他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对了,你换洗衣物都有吧?”

“都有。我有一件大衣、一双鞋子、一顶帽子,都在大提箱里。幸好箱子跟着你,都在鱼雷快艇上。”

他们走上扶梯,穆勒正站在舰桥上与菲尔特和奥里西尼闲聊。克莱斯特和格莱瑟则在舰桥下面,引导法国水手上岸。

玛尔提诺用法语对奥里西尼说:“安妮-玛丽告诉我,你住在环境不错的乡间别墅里,叫什么德维勒公馆,是吗?”

“是的,旗队长。”

玛尔提诺转向穆勒道:“听上去正合我心意,你有什么异议吗?”

穆勒正想拍马屁,连忙说道:“完全没有,旗队长。那地方按照规矩是分给海军军官住的,但女主人德维勒太太手上还有七八间空房呢。”

“那就这么定了。”

奥里西尼说:“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带过去。我的车就停在大堤那头。”

“很好,”玛尔提诺说,“那我们走吧。”

说罢他们一同走下舰桥上了大堤,站在鱼雷快艇边上等候的海员见状,连忙提起两个提箱跟了上去。奥里西尼和萨拉走在前面,玛尔提诺和穆勒跟在后面。

“等我安顿好,自然会到城里见一下这里的军事长官。是海涅上校,对吧?”

“是的,旗队长。据我所知,他上午首先要去格恩西岛,他周末要去见冯・施梅托将军。”

“我就是见个面打个招呼,”玛尔提诺对他说,“我需要一辆车,最好是军用吉普车之类。我可能要跑一跑郊外。”

“没有问题,旗队长。我也很乐意为您配一名司机。”

“没有必要,”玛尔提诺说,“我喜欢自己开车,穆勒。相信我,在你的这座小岛上,找路难不倒我。”

穆勒说:“我能不能打听一下,您来这儿有何贵干呢?”

“我身负党卫军全国领袖希姆莱本人的特殊指示,手令上也有元首的署名。你都已经看过了。”玛尔提诺对他说,“还有什么质疑吗?”

“当然没有。”

“很好。”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奥里西尼的莫里斯轿车跟前,水手正在往车后备箱里装行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告诉你。今天晚些时候可能会来找你。你的指挥部在哪儿?”

“德帕港的银潮酒店。”

“我会找到地方的。先把军用吉普车给我送来吧。”

萨拉已经坐进后座,奥里西尼在驾驶位。玛尔提诺坐上副驾驶位之后,车子开动了。

车子沿着与海岸线和军用铁路平行的维多利亚大道疾驰。玛尔提诺摇下车窗,点起一根从克雷森夫妇那儿得来的“吉普赛女郎”。“你喜欢这儿吗?”他问奥里西尼。

“现在正打仗嘛,比这儿糟糕的地方有的是。而且这儿的夏天特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