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7/12页)

“现在是问你,你不要管我们的态度,我们的态度还不是依据你们的态度来定的。”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

童副官追问:“理由?”

汪洋:“因为……那天……老钱跟我说,他对闫京生说过电报上的内容,我就说那应该跟你们汇报,把他也……弄到这儿来。可老钱要我不说出来,他说闫京生不会是共匪的,别难为他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谁都不容易。当时我想他可能怕得罪闫京生,现在看会不会是闫京生知道他是共匪,所以钱之江怕他来。”

童副官:“既然知道,闫京生应该一进来就跟我们说啊,为什么要等死了才说?而且,事发之前为什么不举报?”

汪洋:“是啊,啊哟,这事真的说不清了。”

“你说闫京生可不可能是共匪?”

“这怎么可能,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命都不要了。”

“钱之江认为闫京生是畏罪自杀,然后又故意陷害他,嫁祸于人。”

“哦,对,对,对,这也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这一切被代主任听在耳里,他气得摘了耳机,骂:“这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一彪一旁附和道:“就是,他怎能这样说,简直荒唐。”

代主任:“十足的庸人,智力低下,毫无心计,真不知老刘,怎么会看中这个傻瓜来给自己当副官?本来我是想躲在背后的,旁观者清嘛,现在看来绝对不行,这个傻瓜这样整下去,只能把事情越整越复杂。”

黄一彪:“要不叫他别谈了?”

代主任:“谈不谈都一样,事情已经给他整坏了,我们只能另谋出路。”看看手表,道,“闫京生这会儿应该到家了。”

他说没错,闫京生的遗体已经到家了。家里一片悲恸,大人小孩,悲悲泣泣,进进出出,乱七八糟的样子。罗雪、童妻、汪妻都在场,她们全是一副唇亡齿寒的神情。

突然,悲恸声一下子没了,是刘司令与他的司机来了。

代主任去了趟厕所回来,看黄一彪又举着望远镜在看,过来说:“别看了,走吧。”

黄一彪:“童副官又把钱之江喊下来了。”

代主任:“什么?”他拿起望远镜……

童副官有点凶地说:“钱之江,我以为喊不下来你呢,你不要以为你走了就可以不说了,一走了之,没有这么好的事。”

钱之江:“我一辈子就没想过天上会掉馅饼,所以也从来不会指望生活中会有什么好事。我刚才跟你说了,我已经无话可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走,浪费你的时间干什么?”

“但你必须说,因为你现在是共匪的嫌疑对象。”

“说嫌疑,现在谁都是嫌疑人,包括你。”

童副官哈哈大笑:“我?你说是我?我看你胡说八道,是存心不想说真话!”

钱之江真诚地:“不,我说的就是真话。”

“你要搞清楚,现在是我审问你,不是你在审问我!”

“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接受审问,就是因为我们经手了那份电报,我们知道电报内容,可难道你不知道吗?”

童副官语塞:“我……”

钱之江:“你也知道。老汪跟我说,他向司令宣读电报时,你也在场,是不是?如果不是,就说明老汪在诬陷你,这样的话你应该怀疑老汪,而不是我。”

童副官吱唔起来:“我……当时是在场,可是……”

钱之江:“有什么可是的,既然你知道电报内容,凭什么不被怀疑,你是被秘密地怀疑。”

童副官一下子愣住了。

代主任放下望远镜:“这个钱之江……有时候是聪明过头了。童副官怎么没找裘丽丽谈?”

黄一彪:“谈了,就在你上厕所时谈的。”

“她说什么了?”

“她什么都不说,光哭,所以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