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得出去,又是另一片天空(第8/9页)

我用和尚袋很小心,甚至去泰国或经过九龙城的泰国杂货店时,也不敢用,怕遇到真的和尚化缘,就不敬了。

上回去了重庆,走到海关时,我没事,助手却被阻挡,官员喝问:“有没有宗教信仰?”

我们都呆了一呆,才知道他们怀疑我们是不是法轮功信者,忙回答说没有没有。下次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可得加倍避免,否则被抓进去,不是闹着玩的。

公寓生活

小时候过野孩子的日子,四处跑,溪中抓生仔鱼,丛林捕捉打架蜘蛛,想象不出住在大厦公寓的儿童,过的什么生活。(蔡澜语录)

小时候过野孩子的日子,四处跑,溪中抓生仔鱼,丛林捕捉打架蜘蛛,想象不出住在大厦公寓的儿童,过的什么生活。

偶尔跌伤,也不哭。父亲到花圃中找一种叫“落地生根”的植物,采些叶子舂碎后往伤口处敷,隔天痊愈。

周围长着野樱桃树,是种热带植物,能生很小颗的果实,包裹无数的小种子。生的时候呈绿色,很硬,可以采下来,做管木枪,用胶圈绑住,以果实当子弹,一枪飞出,邻居的儿童呱呱大叫。

熟的时候,野樱桃由粉红转成艳红,摘了放入嘴中,香甜无比,是最大的享受。

父亲说:“这种树是印度传来的。”

“有人带到这种的吗?”我好奇。

“不,不。”父亲说,“鸟儿吃了,肠里还有些种子,就撒播了。”

长大后到印度,一直找野樱桃树,看不到,不知是父亲道听途说,还是我去过的地区不适宜种植此种树。后来旅行到南部的马德拉斯,才看到满山遍野的野樱桃。

厨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想帮手,却被母亲和大姐赶了出来,只有奶妈在做菜的时候,才一样样教我。妈妈最拿手的是炸猪肉片、腌咸蟹、粉果和芋泥,偷偷地学了几道,但后来也没做好。

家中还养了几只鸡,随地乱跑,到了晚上用一个竹织的笼子,像把反转的太阳,把鸡盖在里面,以防黄鼠狼来咬死它们。客人一到,就杀鸡,奶妈抓了一只,把鸡颈反转,拔下细毛,用力就那么一锯,血喷了出来,看得大乐。

做电视饮食节目,做澳大利亚龙虾,一刀斩下它的头,一位港姐看完即刻哭了出来,才知道住在公寓的小孩,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看戏、小吃

当年,到戏院看电影,是生活的一部分,既然一定要进行,为什么不制造乐趣?其中之一,就是吃零食。(蔡澜语录)

当年,到戏院看电影,是生活的一部分,既然一定要进行,为什么不制造乐趣?其中之一,就是吃零食。

小时候的电影院外,必有一档印度人卖豆,叫Kachah Putee,小贩用张报纸卷成一个圆尖的小筒,抓一把豆装进去,五毛钱,一面看戏一面吃,乐趣无穷。

另有印度尼西亚小贩卖炸虾片,大块小块任君选择,有时还看到炸鱼饼,做成圆圆一粒粒,像鱼丸那么大,实在美味。但问题是吃起来噼噼啪啪,喜喜沙沙,自己享受可好,别人吃就嫌太吵了。

后来到了日本,看戏时就见不到观众吃东西,日本人都太有礼貌,认为看戏就看戏,不应做其他事,吃东西尤其不雅。

在泰国生活时,小吃最多,玉蜀黍甜得不得了,拼命啃。有时来一包炸蟋蟀,味道有如烤鱿鱼那么香。加上小贩供应的冰奶茶,是装进塑料袋的,插了一支吸管就那么喝,大乐也。

到了台湾,鸭舌头是少不了的,愈吃愈有味道,有时连最紧张的画面,也因要看啃得干不干净而错过。那时候和新交的女友一起去看戏,我大包小包的拿出来问她:“要不要吃?”

对方摇头,我又拿出一瓶台湾做的绍兴酒,问:“要不要喝?”

差点儿把女友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