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7页)

我一生都在诅咒这种卡片——尤其当我不得不弯腰拣起这些讨厌的东西、或者自认为是另一个乱扔废物的人时——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的理智,甚至也许是我的生命,都得依靠这么一张卡片。

她的生命?那真的有可能吗?她真的不得不考虑到这种可怕的可能。杰西很不情愿地相信了这一点,也可能她得在这里待好长时间后才会有人发现她。是的,她想,生死之间的差别仅仅归结于能否喝到一滴水,这几乎不大可能。这个想法荒诞不经,但显然似乎不再可笑了。

和以前一样,亲爱的——从容轻松才能赢得比赛。

是的……可是,谁会相信人生的终点竟然位于这样不可思议的乡间呢?

然而,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缓缓动弹起来。她宽慰地发现,用一只手控制那张插页卡片并没有她所担心的那样困难。这部分原因是卡片尺寸是六乘四英寸——几乎有两张游戏牌并在一起那么大。但是,大部分是因为她并不打算用它做非常微细的工作。

她用第一和第二个手指拿着卡片长边的一端,然后用拇指沿着长边卷起边上的半英寸,接着一直卷了下去。她卷得并不均匀,但她想这能派用场。而且,没有人过来评价她的作品。

她将紫色的卡片紧紧地夹在第一和第二两个手指之间,又卷了半英寸。这几乎花了她三分钟时间,卷了七道才卷到了卡片的尽头。最终完成时,她便有了个看上去像个注射大麻的东西,这是她笨拙地用漂亮的紫色纸卷成的。或者,如果想象力再张开一点——那是个吸管。

杰西将它伸进嘴里,试图用牙齿将它们弯曲的折叠部分咬合在一起。当她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把它牢牢地合拢住时,她又开始四处摸索寻找起杯子来。

保持谨慎,杰西,现在别让烦躁毁了计划!

感谢这个忠告,也要为这个念头道谢。这太棒了——我真的那样想,可是,现在我想让你闭上嘴,给我足够的时间进行尝试,好吗?

当她的指尖碰上杯子光滑的表面时,她小心翼翼地轻轻将手指滑过去拢住杯子,就像一个年轻的恋人第一次将手滑进男友的裤子拉链里一样。

在杯子的新位置抓住它相对来说很简单。她把它拿过来,尽手铐链允许的范围举起杯子。她看到最后的一些冰块已经融化了,似箭的光阴欢快地流逝了,尽管自那条狗第一次出现以来,她觉得时光已在轨道上静止了,但是她现在不愿去想那只狗。事实上,她要不停地动作,以使自己相信狗从未来过这里。

你善于使自己相信事情未曾发生过,是不是,宝贝儿?嗨,露丝——我在尽力控制这该死的杯子,也控制住自己,以防你注意不到。如果说在脑中做些游戏能帮我做到那一点,我看不出有什么大不了的。只闭一会儿嘴,好吗?别去管它,让我继续做我的事吧。

然而,露丝显然无意听之任之。

闭嘴?天哪,那使我回到了以前——这比收音机里海滩男孩们的歌声更强烈。杰西,你总是能很好地保持沉默——你可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内沃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觉悟小组会回到宿舍时的情景?

我不想记得,露丝。

我清楚,你不想记住。所以我们来一起回忆吧,这个交易如何?你不断地说,令你烦躁不安的是那个Rx房上有疤痕的姑娘。仅仅是她,没有别的事了。当我试图把你在厨房说过的话告诉你时——有关1963年太阳熄灭时,你和你父亲怎样单独留在你所在的达克斯考湖岸的别墅,他怎样对你做了些什么——你让我问嘴。我不愿闭嘴,你试图掴我嘴巴。我还是不愿闻嘴时,你抓起你的外衣,跑出去在别的地方过了夜——也许是在苏西·蒂默尔位于河畔的简陋小屋里度过的,我们过去常把那屋叫做苏西的同性恋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