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5/15页)

“接着,她仍穿着白色制服,全然是出于职业性,最后来了一招更能让他放松的招数。他阴茎中涌出一股美妙的液体,暂时解除了禁锢。那股迸发中有艾拉失去的一切自由。他要充分运用政治、公民和人的权利,一生为之奋斗,此刻化为花钱来射精在五十岁的爱沙尼亚女人的金牙齿上。同时,楼下的客厅里,伊夫听西尔菲德弹奏竖琴。

“赫尔吉本可以是漂亮的,但是她的浅薄太明显。她的英文不太好,我说过,她的血管里总流动着一小股伏特加,这一切使她有股笨拙的味道。伊夫给她起了绰号。土包子。西十一街上的人这么叫她。不过赫尔吉不是土包子。可能是浅薄,但她不笨。赫尔吉知道伊夫把她当作一个大难题。伊夫不去费劲掩饰,认为不必为一个低下的女按摩师如此,可那低下的女按摩师却是为了这点很鄙夷她的。赫尔吉给艾拉口交而伊夫就在楼下客厅听竖琴的时候,赫尔吉常喜欢模仿她想象中伊夫屈尊给他口交的雅致温文的样子。在模糊的波罗的海地区人面具后面,这个粗鲁的人知道何时出击以及如何打击轻视她的上司。她对伊夫一出手就是整个地击败了她。伏特加作用之时,赫尔吉是不受约束的。

“即令是在最平常的人,”默里声称,“也没有像实施复仇起来如此重大,如此不值一提,如此无畏而富创造力的。而在最文雅之文雅的人,他背叛起人来,是再没有如此无情而富创造力了。”

听到这个,我又被带回了默里·林戈尔德的英语课堂:老师来给一课作总结,在一小时临了之前,林戈尔德先生专心简要综述一遍他的主题,林戈尔德先生以强调的语气精心的措词暗示“复仇和背叛”可能正是他这周的“二十个问题”中一个问题的答案。

“在部队时我记得拿到一本伯顿的《忧郁解析》,每天晚上都读,这辈子头一回读到,那时我们在英格兰为攻入法国接受培训。内森,我喜欢那本书,可是它让我困惑了。你记得伯顿是怎么说忧郁的吗?他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忧郁的倾向,但只有部分人得上忧郁的习惯。怎么会有这个习惯的呢?伯顿从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那本书里没说,于是我在整个进攻期间都要思考这个问题,后来我通过个人经历发现了答案。

“你被背叛了,就会得上这个习惯。是背叛在作祟。想想那些悲剧吧。是什么带来忧郁,谵语,流血吗?奥赛罗——被背叛。哈姆雷特——被背叛。李尔王——被背叛。甚至可以说麦克白是被背叛的——被他自己——虽然这不是同一回事。那些精力投入教授名著的专家,我们这些仍专注于文学之类细察事物的少数人,无法解释历史之精髓竟是背叛。历史彻底都是背叛。世界史,家庭史,个人史。背叛是个大课题。只要想想圣经吧。那本书是写的什么呢?圣经的主要故事场景就是背叛。亚当——被背叛。以扫——被背叛。示剑人——被背叛。犹大——被背叛。约瑟夫——被背叛。摩西——被背叛。参孙——被背叛。撒母尔——被背叛。大卫——被背叛。乌利亚——被背叛。约伯——被背叛。约伯给谁背叛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帝自己。别忘了上帝的背叛呢。上帝被背叛。处处被我们的祖先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