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正公书札卷七(第4/15页)

闻都、鲍近有“三路进剿”之说,此时只可自守,难期进取,尚祈宫保前辈严缄止之。江北军务,非数千马队不为功。顷与李少荃议,可调察哈尔马三千匹,由上驷院派员押解来鄂。而毫州一带有善马之勇可募,名日马勇。现在德、胜二帅亦系调口北之马,募淮南之勇。将来马队断非我湘人所能擅长,自不能不照此办理。吉林、黑龙江马队,闻已通饬止调矣。官保似可商之揆帅,奏调察哈尔牧厂马三千匹来鄂。国藩亦拟令少荃募马勇千人,试行操练也。

再,调察哈尔马匹之事,似不可缓。正初入奏,三月底马可至鄂,分配教练,五月可以集事。若明年春间,陈玉成不上犯,鄂垣无警,得以其暇悉心讲求。国藩任教练之责,舒多任战阵之责。夏秋之间,马队成后,则气势日壮,不虞其上犯武汉矣。三千匹不可再少,以二千匹操新马队,与舒多旧队相辅,以千匹游牧于黄、德等处,以备添换之用。大抵北岸兵三万,南岸一万,水师一万,皆不可少也。是否仍求训示?

复胡宫保 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顷接黄州惠书,敬悉将有宿松之行。前得希庵书,将以正月送迪公灵柩回湘。如希庵不果遽行,公往宿松,信宿即返,尚无不可。若希果速行,则公似不宜离黄而入皖。盖石牌、潜、太之贼,眈眈上窥,未尝一日忘武汉。若公以数千劲卒守黄州,雨水师守江守汉,则虽二十万贼上犯,而武、汉、黄三城尚有可以保全之理。若公赴宿松,往返兼旬之际,适值宿、太等贼邂逅有变,则我公进退两难,黄州防兵亦不免于摇动。特此飞商。大旆似宜稳据黄州,教练水陆,深固不摇。下游纵有疏虞,武、汉、黄三城自岳峙也。

与张凯章 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足下用兵,详慎不苟,欣慰之至。探看地势是第一要义,旗长中有善看者否?若无好手,须足下亲自查看,乃可放心。不宜信土人之一言以为依据。景德镇如能得手,似须赴婺源会剿一次。亦望预将路径探明。能将此二处股匪剿除,则我军可出江边与水师会合,两湖易于通气耳。

与骆龠门中丞 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闻捻匪马队多而且悍。左季翁前函商及办马队一节,侍比致书胡润帅,请其奏调察哈尔牧厂马三千匹,由上驷院派员押解来鄂。亳州一带有善骑之勇可募,名曰马勇。若鄂中添新马队二千,与多、舒之旧马队相辅而行,侍若移驻浔湖等处,亦可分任教练之责。剩马千匹,游牧于黄、德等属,以备添换之用。未审秀、润二帅以为何如?

敝处亲军现操步箭,后手仅齐乳,与马射相似。亦能及远三十六弓、四十弓不等,利于刀矛而捷于枪炮,似亦可以打仗。拟调兵五百,招勇五百,合成千人,为步箭营。另备公牍咨达冰案,伏乞允准速行为荷。若兵丁中弓箭手尚多,能调六七百兵,则招勇较少,教练更易。景德镇之贼,闻马队亦颇不少。吴翔冈之挫,即系为贼马所乘。用兵过久,贼匪愈打愈狡,而官军技能不见日进,兹可虑耳。

与左季高 咸丰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翔冈在建昌时,已不愿随凯章至景德镇,强而后行。吾意其雪万年之耻,报隐霞之仇,必且慎重好谋,以求一当。不料甫到,尚未安营,轻于一决,又致挫失。来禀归咎凯章,仍是客气用事。

钤峰亦与凯章断断不合。凯仅二千余人,景镇贼尚坚悍,未知能得手否?南安失后,吾乡桂东一带防兵,不审何人统领。印渠一军,味根不愿来江西。此时江事一日不靖,即吾楚一日不安。祈兄婉告刘、江,或来抚、建,或援南赣,总须楚勇一军东来,江西乃不重遭蹂躏,国藩乃不过嫌单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