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溪流(第1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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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诺顿这里提到的欧文就是他的双胞胎兄弟欧文·C.佩利纳,是他一辈子保持密切关系的少数几个成人之一。与诺顿不同,欧文一直很喜欢文学,如今成了知名诗人,在巴德学院担任菲尔德-派提讲座教授,教的就是诗歌。他曾两度获得国家图书奖的诗歌奖,第一次的获奖作品是《昆虫之手与其他诗作》(1985),第二次则是《菲利浦·佩利纳的枕边书》(1995),此外他也曾获得其他许多奖项。欧文的沉默寡言跟诺顿的口若悬河一样,尽人皆知,几年前的圣诞节我去诺顿家时,曾经目睹过他们俩有趣的互动。只见诺顿手里拿着满满一把栗子,边吃边吐壳,指手画脚,天南地北地闲聊,一下子说蝴蝶标本的制作是一门日趋式微的艺术,接着又提起某个脱口秀节目具有奇怪的吸引力,对面坐着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闷葫芦欧文,只会偶尔咕哝呢喃两句,表达赞同或反对之意。

可悲的是,此刻诺顿与其兄弟已经分道扬镳,无法和解。接下来,读者会看到他们突然闹翻、兄弟之情毁灭殆尽的过程,而这一切,都缘自一次诺顿迄今仍无法释怀的背叛行径。

(2) 欧文·佩利纳曾为母亲与母亲之死写过一篇相当可爱的诗作;那是他第三本诗集《天蛾与蜂蜜》(1986)的第一首诗。

(3) 译者注:例如把tea改成eat,把won改成now。

(4) 译者注:正念和反念都一样的句子,例如Madam I'm Adam。

(5) 如果西比尔·玛莉亚·佩利纳(1893——1945)晚五十年出生,她的人生际遇会有何不同?这个问题只能借由想象来回答。她在西北大学就读时期的老师,也就是伟大的医学院教授兼解剖学家艾赛亚·威金森,曾在1911年写给同事的信件里提起她:

这名学生有许多天赋,优雅、有技巧。她没有办法做医学研究工作,实在是科学界的损失。我甚至曾劝她考虑跟着教会教士到外国传教,与国内任何大学相较,她都能获得更多的独立性与机会。然而她拒绝了。理由到底是放不下家人(许多女学生都有这个缺点),还是怕工作环境充满不确定性而受苦,我无法确定。不管选择做什么事,她当然都能胜任,只是我认为她原有的保守心态会困住她,让她成为工作不具挑战性的乡下小医生。(请参阅弗朗西斯·克拉普编辑的《医界人生:艾赛亚·威金森书信集》。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1984年)

西比尔的人生被威金森不幸言中,前途黯淡。《罗彻斯特花絮报》为她刊登的讣闻简短而可悲,对她来讲简直是一种污辱:“佩利纳医生在罗彻斯特行医三十余年……终身未嫁,身后也无子嗣。”然而,西比尔身后的确留有遗绪;诺顿他自己说过不止一次,就是姑姑让他初次见识到科学发现是如此奇妙,充满各种可能性。所以,尽管西比尔的梦想受阻,但我们可以说全球医界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帮她实现了美梦:诺顿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过她原本的能力范围。

(6) 就这点而言,我的意见恐怕与诺顿相左,但我希望由读者来断定谁对谁错。以下是从那本书摘录的诺顿简介:

亚伯拉罕·诺顿·佩利纳,1924年生于美国印第安纳州林登镇,目前住在美国马里兰州贝塞斯达镇。重要性:七分。[编者按:重要性是用最低一分,最高十分来计算的。伽利略是十分,令人困惑的是,沙克(Jonas Salk)居然也是十分。但是哥白尼只有八分。]

过去,大家都说没有人能长生不老,但你知道实际上有一群人例外吗?是真的!目前与五十几个领养来的小孩住在马里兰州的佩利纳医生,于20世纪50年代初发现了一个不会老化的部族——因为他们吃了一种罕见的海龟!此一研究让佩利纳医生赢得1974年的诺贝尔医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