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8/8页)

凯瑟琳先摇摇头,然后停了下来,沮丧地将双手朝空中一甩。“说实话,凯特,我也不知道。在你还很小的时候,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帮我找到普鲁登斯在哪里,哪怕只是帮我带个口信。我希望你能试着把她带回我这儿,听我向她解释。可后来我逐渐发现时间线里出现了变化。直到去年5月,一切都明了了——索尔正在实施他的计划。我当时打算回来,看你愿不愿意帮忙,训练一下你的能力。结果,我却被诊断出了癌症,我不得不在接受治疗和赶紧回来对付索尔之间选择。我到现在也说不准当时是不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你做的没错。”科纳在一旁接道。他发现了凯瑟琳的那盘苹果片,一边吃一边说道:“你的治疗使我们有了准备的时间,而且有你这样有实战经验的人来训练凯特,我们成功的概率才会大一些。”

“但治疗也耽误了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如今索尔的权势已经今非昔比。”凯瑟琳说着叹了一口气,“但不管怎么说,事已成定局,我们除了拼尽全力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心里却仍然有些顾虑。昨晚在车里我对特雷也说过,的确,在现在这个时间线里我没了时研会钥匙的保护便寸步难行,这当然不是我所想要的活法。话虽如此,可……

“你怎么能肯定你想让我‘修复’的那条时间线,是最正确的时间线呢?”我问,“最合理的做法,难道不是把我训练好后送到过去的你面前,向你说明索尔的阴谋,好让人们把他逮捕起来吗?毕竟他已经谋杀了至少两个你的同事。而即使所有被困在过去的历史学家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改变原本的历史,可他们还是不可避免会留下些小痕迹的吧?而且照你所说,如果你没被困在这里,癌症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凯瑟琳的脸红了,她低头看着盘子,眼中有些愧色:“你说的没错,凯特。我理当让你那么做的。我承认,现在的历史是出现了些微小的改变。比如出现了某些实际上领先于那个时代文明水平的发现,我想你懂的。

“但是,”她继续说道,“那些跟索尔所在酝酿的阴谋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而我已经脱离时研会很多年了,我也产生了私欲。你也有,科纳也一样。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那条时间线,对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最佳的那条时间线,只要能打败索尔,一切就会回归正常。能轻松治愈我的癌症当然好,但我也活得够久了。我不想为了自己能够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就牺牲你,以及女儿们的性命,更别提科纳和他的孩子们了。安格罗和希埃拉的死令人痛心,但从我的角度来说,他们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而从你的角度来说,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存在过。”

科纳点点头:“凯特,凯瑟琳和我就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无数遍。很难说到底存不存在一个正确的时间线。我之所以在这里,是为了找回我的孩子们,最好还能给他们一个不存在赛勒斯教的美好成长环境。我不知道赛勒斯教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根据凯瑟琳所说来看,一个由索尔创造的未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凯瑟琳到现在为止已经失去了很多朋友,做出这个决定对她来说不容易,可对我来说却很简单。我不在乎那条时间线是正确的,但我知道哪条是最佳的。”


(1)茱莉亚·沃德·霍威:19世纪末的美国废奴主义者、社会活动家和诗人。

(2)福特汽车公司于1908年至1927年推出的一款汽车产品。

(3)艾米·麦克菲尔森:20世纪20~30年代的著名美国福音传教士与媒体名人。

(4)查尔斯·考格林:美国天主教牧师,20世纪30年代曾利用广播宣扬其政治主张,引发争议。

(5)原文为过去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