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第4/4页）

我不禁发出赞叹。从4B铅笔尖上诞生的式子总是那样朴实无华，其涵义却是这般的广大无边。

“例如13的话……”

“4×3＋1。”平方根回答道。

“正确。19呢？”

“4×5－1。”

“完全正确。”博士一脸幸福地点点头。“再附加一题。前一个素数常用两个数的平方和来表示，但是后面一个绝不能这样表示。”

“13＝22＋32。”

“假如每个人都能拥有平方根这样的坦诚，素数定理之美必定更加辉煌。”

博士的幸福与计算的难度不成比例。即便再如何单纯的计算，分享它的正确答案都成为我们欢喜的来源。

“平方根已经通过初中教师录用考试了，从明年春天开始，他就是一名数学老师了。”

我自豪地向博士报告说。博士抬起上半身准备紧紧地拥抱平方根，但他抬起的手臂显得软弱无力，还不住地颤抖，平方根于是接住他的手臂，把他的肩膀揽向了自己，江夏卡在胸前荡来荡去。

背景暗淡，观众和记分牌都沉入了黑暗，唯独江夏一人浮现在灯光底下：挥动左臂，蓄势待发，右脚扎进土里，帽檐底下的眼睛紧盯着被吸进接球手手套去的棒球；投手板上扬起的尘土在诉说着这一记投球的威力——江夏刚刚投出一生中最快的一个球。越过竖条纹队服的肩膀，看得见他的后背号码：完全数，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