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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慕你,”为了不打断她那梦幻式的深呼吸,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爱慕你,玛丽亚。”

她把头枕到我的肩上,“这不算,”她耳语道,“完全不算数,亲爱的。”

我没有回答。我的眼睛盯着床头柜上一个圆形夜光表上的指针。我可以轻松地在同一时间想到很多事情。“你得走了,玛丽亚,”我说,“到时间了。”

我突然发现她在无声地流泪。“我恨离别,”她说,“我觉得我们必须经历的离别已经太多,而且太早,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的一生除了告别就没有什么更多的事可做。但这次不是离别,你很快就会回来。”

“一切都是离别。”她说。

我把她送到第二大道的拐角处。同性恋者的深夜亮相正处于高潮阶段。何塞在招手,菲菲则狂吠。“那儿有辆出租车。”玛丽亚说。

我将她的箱子装入车中,她与我吻别后上了车。她坐在宽阔的大车里看上去十分失落。我目送她离去,直到出租车看不见影子。奇怪啊,我想,离别不过仅仅数日而已。可从欧洲带过来的恐惧习惯仍在,就怕这一别会成为永诀,从此失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