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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被振动过没有?”
“我们有一个外交礼节上的问题。”拉瑞解释着,并且看着我。
起初,说实在的,我并不了解他的意思。拉瑞必须解释。
“这是我们过去对测谎器的叫法,先生。在我们这一行里,管测谎器叫振动仪。我想你们那儿不使用这个玩意儿的吧!”
“在某些场合会用,”克莱福在我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就在我的身旁抢着回答,“如果你坚持要用,我们一定照办。那些会用测谎器的人就快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那位在一旁一言不发、久候多时的托德,才把整件事情接手过去。托德说话简单扼要,初和他谈话,你不会觉得他有什么突出之处。但是我以前曾经碰到过像托德这种律师,他们懂得利用自己的不讨人喜欢来做事,还学会用言语上的笨拙来攻击别人。
“请你讲一下你与尼基·蓝道的关系,布朗先生。”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巴雷说,“我们直到老死都不可能互相往来了。我签了一份文件,文件上说我再也不会跟他讲话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哈瑞。”
“在做这种安排以前的关系呢?”
“我们在一起喝过酒,如此而已。他很够意思。”
“但是就社交上来讲,他的阶层不同于你的,是吗?他没有上过哈罗公学,也没有上过剑桥,我说对了吗?”
“那又有什么不同?”
“你赞不赞成英国社会的结构,布朗先生?”
“对我来说,这似乎永远都是现代社会中最令人惋惜的一部分,老兄。”
“你说他很够意思。这么说来,你是喜欢他啰?”
“他的个性中有让人很生气的一面,但是我喜欢他,而且仍然喜欢他。”
“你从来没有跟他做过生意?任何的生意?”
“他替别的出版公司工作。我有我自己的出版公司。我们有什么生意可做?”
“没有向他买过任何东西?”
“我为什么要向他买东西?”
“我想知道当你独自一人时,特别是在共产国家的大都市里,你和蓝道在一起谈论过什么事?”
“他一再地吹嘘他是多么多么的有手腕,甚至无往不利。他喜欢听音乐,古典音乐。”
“他有没有跟你谈过他的姐姐?他的姐姐至今仍在波兰吗?”
“没有。”
“他有没有对你表达过他心中的愤恨?你知道,他说他的父亲曾被英国当局虐待过。”
“没有。”
“你上一次与蓝道之间的私人谈话是在什么时候?”
巴雷终于让心中的怒气形之于色了,“你这么讲,就好像我们是一对同性恋。”
昆恩的脸色并没有变。也许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招。
“我问的是什么时候,布朗先生。”托德说。他的语调暗示他的耐心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我想是去年在法兰克福吧!在海西谢·霍天酒店喝了两杯酒。”
“是在法兰克福书展吗?”
“没有人会为找乐子去法兰克福的,老兄。”
“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有跟蓝道说过话吗?”
“即使有也记不得了。”
“今年在伦敦的书展也没有过吗?”
巴雷似乎是一下子记起什么东西似的,“啊!史黛拉,你说对了!”
“抱歉,能否再说一遍?”
“尼基见到了一位过去曾经为我工作过的女孩子,名叫史黛拉。他认定他已迷上她了。说实在的,他会迷上任何人。他要我介绍他们认识。”
“而你也做了?”
“我试了。”
“你为他们拉皮条,你是这个意思吗?”
“就是这个意思,老兄。”
“后来呢?”
“我约她六点钟在街角的罗勃克喝一杯,结果尼基来了,她没来。”
“所以你就单独一人留下与蓝道在一起了?一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