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4/14页)

“没关系,这点酒,算什么。”我头脑呼呼的像一团火,已是头重脚轻,迷迷糊糊。

“姐夫,我们弟兄三个敬你!”她三个弟弟也端起酒杯。

“好,喝!”喝到这份上了,也觉不着酒辣了,反正只顾向肚子里倒。

“修他爸,你放心!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婿,他三个舅会好好对待你的。你们别让你姐夫喝了,我看他喝的不少了。”他姥爷说。

“你们先喝着,我出去方便一下,回来咱们再喝。”我头重脚轻,摇摇晃晃起身,差点把桌子上暖瓶蹭倒。

“你小心一点。”她正在外面看着修玩放鞭炮。

狠劲推开她家的猪圈,虽没有猪,却比养着猪还龌龊,圈里顶上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地上放着些农用工具,土如指厚,像古墓一样不知有多长时间没有打扫过。我红红的眼珠四下扫着没有下脚的地方,用手扫了扫头上的蜘蛛网,干脆,到河边。

她家墙外是一条干枯的小河,我摇晃着快步走进灌木里,手指戳进喉咙里,“哇哇”地吐着,黄黄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喉咙里苦苦的。什么他娘的“心”酒!我想表达我的心,可月亮代表不了我的心,月亮的光晕糊弄了我的心,糊弄了一颗四年死心塌地的心;太阳代表不了我的心,毒花花的太阳刺得我耀眼,让我看不透太阳的本来面貌,结果我自己糊弄了我自己。我吐的不是酒,我吐的是心,我吐的是憋闷,是抑郁,是欺骗。

[1]一种开紫色成串的野花。[2]老家风俗,生了孩子亲戚邻居要带着鸡蛋、小米来祝贺。[3]示增添了男丁。[4]一种嵌镶斜孔金属片用以擦削瓜果等成丝的长方形小木板。[5]小孩子,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