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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来很贵的佛坛。黑檀木吧。”

“喂,京极!你是问自己感兴趣的吗?虽然我知道你喜欢佛坛、佛具之类的……”

“这地方很重要。关于在哪一侧,只有伊佐间的话里有线索。伊佐间,你没有到庭院去吧?”

“可以看见庭院吗?”

“我不是打开拉门看见的,而是从拉门正中间的地方——像这样开着,是叫冇间拉门吗?那个是开着的,虽然镶了玻璃,但我是透过玻璃看见了。”

“哦——佛坛是空的,没有牌位,但是你说有铃?”

“对,铃闪闪发亮。我记得很清楚。”

“那是下午喽,也就是说铃反射了西晒的阳光。铃放在佛坛前面吗?”

“该说是前面吗?还是中间?”

“这么一来就等敦子了……”京极堂喃喃自语。

木场因不顺心而生气,又敲桌子:“喂,别太过份了。”

简直是禅问。

木场努力想找出什么关联性,但终究徒劳无功。

“喂,京极。”木场敲桌子,“不要净问些听不懂的问题,说说你的意见啊。”

明知恐吓沒用还是大声地说。京极堂把木场的焦躁当做哪里吹来的风一样,一副清凉的表情,说:“我想先问问各位是怎么想的?现在大家所拥有的情报是共通的。即使如此,大家是否依然无法理解……”

当然无法理解。

怎么连接或切断,翻过来或敲打,奇怪的东西还是很奇怪。

越听迷雾越深重。一个接着一个可判明的事实,彼此各自毫无关系地出现。而超越常识的地方竟还牢牢地相连。事件已经有了眼睛和鼻子,但是,明明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清楚,但就是看不见事件的全貌。很朦胧,有破绽。

假使京极堂到达可解决的地步,必定仍存在有瑕疵。

只有这次,是不可能毫无破绽地解决吧。

木场用很恶毒的口吻说:“我觉得不对劲。如果以朱美是杀害宇多川的凶手为前提来思考,首先无法理解,在朱美装疯卖傻状况下庭石血迹的问题。庭石到哪儿去了?报案者也有问题。的确,即使宇多川对谁泄露了,也无法得出明确的结论。这么一来,就会变成宇多川在十二月二日外出跟某人见了面。那是谁?如果向人寻求救援的话,为什么会毫无防备地回家遭到杀害?再者,写了关口地址的纸条,用衣服包着放流到川里,这表示什么?如果跟某人见面了,托给他不就行了?即使不托给他人,如果都能够来到川边了,也可以逃得掉不是吗?很奇怪。再加上宇多川那天断食。虽然感觉没什么问题,但也很怪不是吗?然后,剩下的根本不用说明了,鸭田酒造的集体自杀和‘金色骷髅事件’当然是偶然的一致,但也一致得太完美了吧。令人觉得很不舒服。”

木场一口气说完,但对这些事的犹豫感,很难用言语表达。不是单纯的矛盾,一旦说出口,又异常地条理分明,一个个谜团好像变成了不需要坚持的琐碎小事。

京极堂继续寻求降旗的意见。

“降旗先生,你的确说过——对现在木场刑警陈述的,所谓警方的见解有异议,对吧?”

降旗又苍白着脸,无力地回答:“我——无法理解的,与其说是警察的见解,不如说是精神鉴定的结果。我不认为宇多川朱美是装疯卖傻,她的确没有疯,但精神确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