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8/28页)

“布莱克曼,你拿到了多少钱?”

“探长,没多少。失陪一下……”

但是,雷布思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看来我交的税款都进了你的腰包了。”

“假如你指的是国会佣金的话,完全不必担心——阿尔贝纳奇第一银行同意接手整件事情。”

“支付所有费用吗?”

布莱克曼突然点了点头,“我真的需要失陪一下……”

“他们真够大方的。”雷布思评论道。

“第一银行是艺术馆重要的赞助商。”

这次,雷布思点了点头。“先生,还有不多几个问题了。你知道安德罗波夫先生为什么要去苏格兰艺术馆吗?”

“出于兴趣。”

“其他那些俄国富翁也是出于兴趣吗?”

“我敢肯定有些人是买来投资的,还有一些人则是出于乐趣。”

“是不是还有一些人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富有呢?”

布莱克曼浅浅笑了笑,“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他们买加勒比游轮也是出于这个想法吧,我买的比你的还大呢。还有伦敦的豪宅,以及给貌美的妻子买的珠宝……”

“你说的没错。”

“但是,这还是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对苏格兰这么感兴趣。”他们走出办公室,回到艺术馆。

“探长,这还涉及之前的一些关联。比如俄国人很敬畏罗伯特·伯恩斯,很可能还把他当成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人物。我忘了这一思想的领袖人物是谁了——或许是列宁——他曾说过,假如欧洲发生叛乱的话,很可能最先从苏格兰开始。”

“可是,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对吧?我们现在说的是资本主义者,而不是共产主义者。”

“关联都是过去的。”布莱克曼重复说,“或许他们仍旧觉得可能会发生革命。”他略带发愁地笑了笑。雷布思听完这话估计他之前是个共产党员。嘿,怎么没这种可能呢?雷布思自小就在法夫长大,那里清一色的工人阶级,到处都是煤矿。法夫选举了英国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位——共产主义者国会议员。20世纪50和60年代时,许多议员都是共产主义者。大罢工爆发的时候雷布思还年幼,不过他记得有个姑姑曾给自己讲过那件事——当时还立起了路障,村镇之间都失去了联系——基本上算单方面宣告独立了。法夫人民王国。想到这里,他不禁偷偷笑了笑,朝着特伦斯·布莱克曼点点头。

“你说的革命是指独立革命吗?”

“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别的革命了……”布莱克曼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从雷布思身边走开,挥挥手,意思是让他先走。

“耽误你时间了。”雷布思咕哝着,朝门外走去。

他在人行道上试着拨通罗迪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听到那边自动答录机的声音,请他留言。他留了言,然后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西沃恩·克拉克接起了电话。

“不用去上班很舒服吧?”她问。

“只能和你说说话——是浓缩咖啡机的声音吗?”

“我得离开警局了。柯伯恩把德里克·斯塔尔调回来了。”

“我们早料到他会这样。”

“确实,”她说,“我正和南希·西弗怀特聊天呢。她说托多罗夫遇害当晚,她正在索尔家里找东西呢。结果索尔忙别的事去了。这个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不过,南希听到有辆车开了过来。有人从车里跳了出去,猛击托多罗夫的后脑勺。”

“这么说他被打了两次?”

“看样子是这样。”

“两次都是同一个人吗?”

“不知道。我正在想第二次会不会索尔才是目标呢。”

“很可能。”

“听你的语气还有一丝怀疑。”

“南希现在在你跟前吗?”

“她去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