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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哪本《圣经》?”

“以亚当和夏娃开始的那一本。那不是人们在《创世记》里给我们讲的吗?那不是伊甸园故事告诉我们的吗?”

“什么东西?告诉我们什么?”

“没有越轨,就没有知识。”

“啊,那不是他们教给我的东西,”他回答道,“说起伊甸园,那时候我只读到八年级。”

“娄,他们教您什么?”

“那就是天上的上帝叫你别做什么,你就绝对不能做——你做了就会自食其果。做了这一辈子就会遭殃。”

“听从天上那位好上帝的话,”马西亚说,“所有可怕的东西都会消亡。”

“啊……对的,”他答道,虽然还不确定,却意识到正被人取笑。“看,我们离题了——我们谈的不是《圣经》。忘掉《圣经》吧。这不是谈《圣经》的地方。我们谈的是电影,是那里面的一个成年妇女。大家都这么讲,她在摄影机前面,为了钱,为了让成百上千万的人看看,小孩、每个人,公开做出她能想到的一切下流的事。这就是我们在谈的。”

“对谁下流?”马西亚问他。

“对她,看在上帝的分上。第一,是她。她将自己变成地球上的垃圾。你不会对我说你赞成这样做吧。”

“啊,她没有把自己变成任何东西的垃圾,娄。”

“相反,”沃库特说道,大笑起来,“她还吃掉智慧树[35]。”

“还有,”马西亚宣布道,“这使她成为超级影星,至高无上。我认为拉维里丝正在享受一生中的好时光。”

“阿道夫·希特勒也享受过一生中的好时光,教授,他同时还把犹太人铲进焚尸炉。那并不能说明他正确。这个女人正在毒害年轻人的心灵,毒害国家。她在这种交易中将自己变成地球上的垃圾——完了!”

娄·利沃夫在争论时对什么都认真。好像是为了观察一个固执己见、仍被自己对世界的幻觉束缚着的老头,才促使马西亚坚持下去。引诱、撕咬、吸血,她的拿手好戏。瑞典佬真想宰了她。别惹他!不惹他,他就会闭上嘴!不应该让他这样越说越有劲,没完没了——住口吧!

但他很早就学会绕开这个话题,一方面克制自己,表面上看在娄周围的时候,他尽可能顺从父亲的个性——处理父亲的问题,就是要维持对父亲的孝顺,不要冲撞这个不屈不挠的老头。然而这并不是她几十年的生活经历中要考虑的问题。杰里干脆叫父亲滚开,多恩几乎被他逼疯,西尔维尔·利沃夫持续地、焦躁不安地容忍他,她唯一有效的抵抗就是冷落他,自己孤独地生活。她发现自己一年年地被蒸发掉。可是马西亚把他抓住,只当他是个傻瓜,他仍然认为靠自己愤怒的力量就能将现实中的堕落转变为过去的堕落呢。

“那么,娄,你想要她另外干什么?酒吧招待?”马西亚问。

“为什么不行?那也是工作。”

“不太像,”马西亚回答,“不是一种能吸引这里任何人的工作。”

“哦?”娄·利沃夫说,“他们宁愿她干什么?”

“不知道,”马西亚说,“我们不得不对姑娘们进行民意测验。你喜欢干什么,”她对谢拉说,“酒吧招待还是色情影星?”

可是谢拉不愿卷入马西亚的滑稽戏,两眼似乎注视着远方,超脱面前的一切,一直望到自我的中心,她的回答明白无误。瑞典佬还记得谢拉第一次见过马西亚和巴里·乌曼诺夫后,在旧里姆洛克那房子里,他问她,“他怎么会爱上这人?”并不像多恩那样回答说,“因为他是个无性的怪人,”谢拉回答道,“宴会结束后,大家也许都会那样去看某个人。有时大家那样去看每一个人。”“你呢?”他问她。“我总是那样看夫妻们。”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