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阿尔杉茹·奥茹欧巴的民事斗争以及人民如何占领了广场(第10/55页)

最后出场的是佩德罗·阿尔杉茹。每个人又重新站起来,向奥茹欧巴致意、鼓掌。他的表情是一个谜,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记忆画面却锁在心里:最后一夜的多洛黛娅,埋头书本的小男孩。奥茹欧巴,桑构的眼睛,看到了塔代乌脸上的渴望与兴奋。他又看了一眼那些金黄的发髻,姑娘那么紧张,又那么热恋着迷。

谁拥有谜题的钥匙?在他的舞蹈中,经过了整整一生,在某些时刻,烟散的叫喊震动了整间屋子。佩德罗·阿尔杉茹再次把塔代乌揽在胸前,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谁都不缺了,塔代乌需要咽下泪水,向大家致谢。他要为庇护他的奥里沙跳舞,为之前一直引导他的朋友们跳舞:他们都是他的父母兄弟,是他的阿姨表亲,是他为数众多的家人。

就在这时,从阴影里走来了阿刮·普卢斯塔伯爵夫人,他的萨贝拉奶奶。她就像是从红磨坊的海报里出来的,走到圆圈中央对着塔代乌跳舞。这不是仪式舞蹈,并非他们的舞蹈。

她撩起裙边,露出了鞋子、衬裙与褶边内裤,在奇迹之篷里跳着巴黎坎坎舞。这位不知有多大年纪的老人就像刚发育的小姑娘黛一样年轻。罗特列克的画成为了现实,法国混血女郎拥入了塔布昂:围成一圈的女人马上开始模仿这有趣的步伐,学习外国女人的舞步,初次尝试这罕见的节奏。男人们站起来鼓掌,向伊莎贝尔·特蕾莎伯爵夫人挥手致意,用只有对坎东布雷圣母才有的敬意与词汇高喊:奥拉 耶耶哦!因为他们马上在娇媚的神情中认出萨贝拉是奥顺的女儿,一个诱惑者。

就这样,为了替孙子庆贺,萨贝拉在奇迹之篷跳起了巴黎坎坎舞。接着,她亲了孙子两侧的面颊。

爱,这就是奇迹。两位奶奶在跳舞,两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与已经大学毕业的孙子,每个人都跳着自己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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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瓦尔德罗伊尔宣布。

奥萨、马奈·利玛与布迪昂带来了烟花,卡波埃拉拳师的烟斗充当引子。烟花像箭一般划过天际,在这小游行队伍上空光芒四射。这个小团队只有六七个人,人人都穿着节日的服装,跟随着伊莎贝尔·特蕾莎伯爵夫人美好年代的步伐节奏。塔代乌挽着老太太,两个人走在队伍前方,白皙的奶奶与黝黑的孙子。

烟花、鞭炮、星河、彩色喷枪、闪光纸屑,朋友们聚集在奇迹之篷门前,装点了塔代乌·坎尼奥托工程师前进的道路。不久之前,他才在理工学院的荣誉大厅取得了毕业证书。奇迹的夜晚仿佛白昼。

玛耶·巴散圣母拄着拐杖从人群中出来,向游行队伍走去。大家想要搀扶她,但她不让。

大约两年前,医生们经过检查,不许她费一点力气。他们都说:玛耶·巴散妈妈,去休息吧。你的年龄与健康状况都不适合再当坎东布雷圣母了,把阿亚与折刀交给更年轻的人吧。你别出门了,连路口也不要去,也别唱歌了,倘若你跳舞,哪怕只跳一步都可能致命。你那扩张的心脏已经快要衰竭了,随时都可能破裂。如果你想活着,就要安静一点,坐在椅子上,好好聊聊天。别让自己劳累,也别觉得无聊。她说好,为什么不呢,医生,这是当然,上帝保佑!医生的要求我照办,这不是应该的吗?医生一转身,她就重操旧业,拿起折刀、海螺、阿亚,负责“圣女之船”开场仪式,组织信徒跳舞,主持入教仪式或祭祀。然而,她却用不能出门的禁令拒绝了许多邀请,很长时间以来,她只在坎东布雷圣殿的范围内活动。她宣布决定在塔代乌的庆典上唱歌跳舞时,圣女们试图劝阻:医生的建议呢,扩张的心脏呢?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我要唱,要跳,不会出任何问题。在这里,另一个奶奶独自一人,拄着拐杖稳步向男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