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要贪图舒适,面对重压和困难,要勇敢地接受挑战。(第8/11页)

他竟然又重复了一遍,这话就像一根带电的赶牛棒戳中了我。随后,另一个男生也跟着起哄,接着其他男生也纷纷加入这场哄闹。我想让大家把这当作一个玩笑,于是就说:“不错啊,肖恩,这玩笑挺有意思。”

“少来啦,韦伯。别假装没有这回事儿啦,兄弟。”他回答说。

然后他又扯着嗓子对着天花板喊道:“大家洗澡的时候最好带上有绳儿的肥皂,防着点儿韦伯,省得他在你背后攻击你。”当时我感觉胸部就像受了一记重拳,于是立刻冲出了储物室,祷告上帝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在高一接下来的时间以及高二整整一年里,我都因为这件事而被奚落。在我高三时,学校与一所女子中学合并改名为克热汀-德拉姆学校之后,对我的这种嘲弄仍在继续。

这种经历是很难客观地去描述的。其实我并不是一直被大多数同学不停地欺负。这种嘲弄也只是间歇性的,而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我的心里往往就充满了恐惧。

不管我说什么或做什么——比如,一笑置之,沉默不语,不以为然,或是指责他们无凭无据,以武力相威胁——这些都无法让这场噩梦结束。当发现口头上的嘲弄已经不足以激怒我之后,有人就在我的储物柜上刻上“小鸡鸡”和“鸡鸡男”。

我妈妈想让学校管理层出面解决这件事情,结果却让我受到新一轮的嘲弄,比如“看啊,还得让他妈妈出面来帮他解决问题”。

这是我一生当中遇到过的最痛苦最棘手的社交问题。我再也不想回到那段时期了,但是现在回头想想,那段经历其实给我留下了宝贵的财富:我锻炼了自己的危机处理能力,而这种能力对我以后的生活至关重要。

我读高一那年,来自家里的压力也很大。我的母亲受够了父亲的饮酒问题,以及他给这个家带来的影响。其实父亲并不会喝醉之后打人或者酗酒成瘾,但是饮酒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种调剂了。他的工作因此受到了影响,还和另一个女人有染。他不止一次在车道上撒酒疯,差点儿把警察都招来了。母亲把他赶出了家门,说他如果不把酒戒了,就永远别再进家门。

父亲和母亲分居四个月了,我们不知道父亲还会不会回来,但是说实话,我觉得无所谓。尽管我们都知道,父母之所以分居,问题并不仅仅在于父亲饮酒这件事儿,但这都不重要了。每天看着母亲躲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我们就非常气愤,特别想保护她。

面对家里和学校里的这些事情,我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这似乎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能让我感到些许安慰。

接下来的几周,我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设想自杀的场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杀实际上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并没有得精神病。我完全有能力面对困难。考虑到我所处的境况,自杀只是一种自私而懦弱的选择,只会给爱我的人带来更多的痛苦,所以我决定放弃这个念头。

* * *

我的军人生涯在我进入傻瓜高中读书的那年就开始了,这所学校有一百年历史的军事化管理传统。

早早地就开始军队生活似乎意味着这是我生来就应该做的。我不知道如何来反驳这种观点,但实际上这种观点是完全错误的。从军的这23年以来,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我的每一个抉择背后都有过强烈的自我怀疑和焦虑。

你们可能在我成年后的生活中看不到这些,但是在刚开始的那8年里,我对军队生活是非常惶惑的。在我刚穿上军装的那段时期,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德模范和纪律标兵。

在高中,我并不是那种一心想着将来要在军队建功立业的学生,我跟大多数来自圣弗朗西斯·德·赛尔斯小学的学生们一样,平凡无奇。被称作“初级预备军官训练团(JROTC)”的军事训练是自愿报名的,我起初不太愿意参加。我对此唯一的了解和参考可能就是1981年那部叫作《勇者无敌》的电影。在这部电影里,学生们造了反,接管了高中,并且在他们的小镇上引发了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