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证词(第9/14页)

另一个是雪茄盒,里面还有一些信件,也都与案子无关。三枚勋章丝带用别针固定在小棍上,还有一本英国陆军部队的存款簿。汉利伸手去拿电话。时间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但他想试试运气。他确实很幸运,英国武官还在桑迪福德的英国大使馆办公室里。汉利解释了自己的问题。英国武官道金斯少校说,他会尽量帮忙的。当然,这是非正式的;正式的要求必须通过多个渠道。爱尔兰警方与英国之间的任何正式交流,都免不了要通过层层手续。如果是非正式的询问,双方的沟通就能更密切,两边都省去了不少虚文。道金斯少校答应,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绕些弯路,去一趟警察局。

夜幕早就降临了,两个外出跑腿的警长有一个回来报到了。他是去调查注册和纳税单的。现在,他坐在汉利办公桌的对面,打开笔记本念了起来。

注册记录显示,梅奥路三十八号的房子,是赫伯特・詹姆斯・拉金于一九五四年买下的,原业主已经去世。当初他花四百英镑买下该房产,是自由产权,没有抵押凭证,说明他当时能拿得出那么多钱。地税清单表明,自那天起,该房屋就归这位赫伯特・詹姆斯・拉金所有,并一直由赫伯特・詹姆斯・拉金先生和维奥莱特・拉金夫人居住。记录上没有显示他老婆去世或离开,但地税清单是不会显示住户变化的——即使是一部分住户,除非是接到后继住户的书面通知,但这房子没有后继住户。海关一直查询至一九五四年的死亡证书,也没发现任何与名叫“维奥莱特・拉金夫人”的人有关的死亡线索。那个地址也没有任何人死亡的记录。

卫生和福利部门的记录表明,拉金从两年前开始领取国家养老金,但从没提出过津贴补助的申请。退休前,他显然是个仓库保管员和守夜人。还有一点,警长说,他一九五四年开始的个人所得税报表上面,有一个他之前在英国北伦敦的地址。

汉利翻开书桌上的陆军部队存款单。

“也就是说,他曾在英国陆军服役过。”警长说。

“这不奇怪,”汉利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五万名爱尔兰人在英国武装部队服役。拉金看来是其中之一。”

“也许他老婆是英国人。他在一九五四年带着老婆一起从北伦敦回到了都柏林。”

“她很有可能是英国人,”汉利边说,边把结婚照片推过去,“他与她结婚时还穿着军装。”

内线电话响了,说英国大使馆的武官已经到前台。汉利朝警长点了点头。“请把他领进来。”汉利说。警长离开了。

道金斯少校是汉利当天最大的收获。他穿着条纹裤子,跷着二郎腿,闪闪发亮的皮鞋尖对着办公桌对面的汉利,静静地倾听着。然后,他仔细看了一会儿那张结婚照。

最后,他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握着铅笔,绕到桌子后面,站到汉利身旁。他用铅笔尖轻戳照片中拉金脸部上方的帽徽。

“国王重骑兵卫队。”他信心十足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汉利问道。

道金斯少校把放大镜递给汉利。

“双头鹰,”他说,“国王重骑兵卫队的帽徽,很清楚。其他部队没有那样的图案。”

“还有什么吗?”汉利问。

道金斯少校指着照片上新郎胸前的三枚勋章。

“第一枚是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五年的星章,”他说,“排在最后的第三枚是胜利纪念章,但中间那枚是非洲星章,从中间穿过的那个杠条来看,像是第八军。没错。国王重骑兵卫队在北非与隆美尔打过仗。确切地说,是装甲部队。”

汉利拿出三枚勋章。照片上的是在正式仪式上佩戴的勋章,桌子上是微缩型的,在不穿制服时佩戴。

“啊,是的,”道金斯少校说,他瞟了一眼勋章,“瞧,同样的图案,还有第八军的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