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第13/51页)

然而,即使一小片残骸也在讲述一个故事。根据机翼碎片,他们断定飞机以90度直角撞击水面—像只海鸟一样直接下潜。这不是一架飞机降落的自然角度,自然降落会依靠波状机翼滑行一段。那意味着是飞行员的人为错误,甚至可能是故意坠机—尽管格斯提醒大家,飞机有可能是以自然角度降落的,只不过迎头撞上了大浪,模拟出俯冲坠毁的情景。换句话说,没有任何事是确定的。

几天后,一大块机尾在布洛克岛外围被人发现。这块机尾让他们第一次看到液压系统—表面看起来没有功能损失。第二天,又有两个行李箱在蒙托克海滩上被人发现—一个完好无缺;另一个已经裂开,只剩一个空壳。于是这样的碎片一点点出现,就像大海捞针。好消息是,残骸似乎是在水下解体的,一次出现一点点;然而,四天以后,就不再有新发现了。现在格斯担心他们恐怕永远不会找到机身的主体了,剩下的乘客和机组成员也都永远不见了。

每一天,他都要面对华盛顿上级的压力,而他们又要面对司法部长堆积如山的要求,还有某个愤怒的亿万富翁要求他们找出答案,找回那些失踪的尸体,给故事一个交代。

答案是存在的,我们只是还不知道。

周四,他和25名官僚坐在一张会议桌旁回顾明摆着的事实,彻底审查他们已经知道的东西。这是在百老汇大道上的联邦大楼里,是FBI探员奥布莱恩和外资办的海克斯的主场,加上他们控制的六个下属。对奥布莱恩来说,这场空难是更大一个局里的一部分—针对美国利益的恐怖主义威胁和细胞分裂攻击。对海克斯来说,空难只是战争故事中最新的一块拼图,关乎美国经济,以及砸下庞大资本违规违法的百万富翁和亿万富翁。格斯是房间里唯一把坠机当成独立事件考虑的人。

这些人正好在那架飞机上。

他的身旁是负责贝特曼一家安全的私人安保公司的CEO,正在描述他们评估威胁可能的过程。他带来一个六人小组,他们在他讲话时帮他递文件。

“我们一直与国土安全局敬业的探员们保持联系,”他正在说,“所以如果有威胁的话,我们几分钟之内就会知道。”

格斯坐在会议桌旁,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影子。脑海里,他在一艘海岸警卫队的快艇上,观测着海浪,或者他正站在一艘海军护卫舰的桥楼上,检验声呐成像。

“空难发生前的整整六个月,”CEO继续说,“我一直对所有情报和活动的综合评述做监督,我可以胸有成竹地说—没有漏掉任何东西。就算有任何人把贝特曼一家作为目标,他们也是秘密筹划的。”

格斯感谢了他,把时间交给海克斯探员,海克斯开始回顾政府对本·吉卜林和他的投资公司立案的事。他说,按照计划,起诉的消息已经在坠机前一天正式宣布,而吉卜林的死是其他合伙人完美的替罪羊。所以对全体合伙人来说,所有与流氓国家有任何交易的说法(如果交易存在的话)都是一个已死之人的主意,和别的交易一样,在他们的账簿上洗过一遍。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也上当了。他们会这样说,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受害者啊。

公司有18个账户被冻结,总价值61亿美元。调查员把这些钱连上五个国家:利比亚、伊朗、朝鲜、苏丹和叙利亚。他们从吉卜林的电话记录中得知,巴尼·卡尔佩珀在飞机启程前51分钟打过电话给他。卡尔佩珀拒绝对他们的讨论发表评论,但显然那通电话是为了警告吉卜林会有起诉。

对海克斯探员和他在外资办的上级而言,空难是敌对国家下的一步棋,为了让吉卜林封口,并阻碍他们的调查。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吉卜林夫妇到底是什么时候接到邀请,与贝特曼一家乘飞机返回的?安保公司的CEO检查了日志,贝特曼的保镖在飞行当天上午11点18分有过一次公报,报告了和委托人的一次谈话(戴维·贝特曼,又称“秃鹰”),谈话中,“秃鹰”申明本和莎拉会与他们一道乘飞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