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8/86页)

索梅声音里的狡猾和讽刺全都消失了。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

“她想接触到活生生的东西。过去,我们常常说起这事。对我们来说这是件大事。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跟那个该死的罗谢尔搅到一起的原因,什么‘上帝的恩典’之类的。布谷觉得,要是她不漂亮,或者布里斯托家的那些人没有把她当作一件玩具送给伊薇特收养,她应该就是罗谢尔那个样子。”

“跟我说说那个跟踪者。”

“精神病患者。他认为他们是夫妻,或类似的关系。他已经被强制收容治疗了。”

“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应该被赶回利物浦了吧,”索梅说,“不过警察已经查过他了。他们跟我说,在布谷死的那天晚上,他好好地待在那儿的安全病房里。”

“你了解贝斯蒂吉夫妇吗?”

“只听布谷提起过。男的是垃圾,女的就是一尊会走的蜡像。我没了解她的必要。我知道她是哪种人——花丑陋丈夫票子的富婆。她们会来参加我的时装秀。她们想勾搭我,像高级妓女一样,随时想爬上我的床。”

“卢拉死之前的那个周末,弗雷迪·贝斯蒂吉和她待在同一家酒店里。”

“嗯,我听说了。他很想睡她。”索梅轻蔑地说,“她也知道。这种事她见得多了。不过,她对我说,他一直没能得手。”

“他们在迪基·卡伯里饭店度过那个周末之后,你就没再跟卢拉说上话,对吗?”

“嗯。那家伙之后又做了什么吗?你不会是怀疑贝斯蒂吉吧?”

索梅坐直身子,死死地盯着他。

“该死……弗雷迪·贝斯蒂吉?好吧,他是个混蛋,我知道!有个姑娘——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在他的制片公司上班。该死的他居然想强奸她。我没夸张,”索梅说,“就是强奸。下班后把人家灌醉,然后按倒在地。有个忘拿手机的助理回去取手机,正好撞见那一幕。贝斯蒂吉给了他们钱。所有的人都叫那姑娘起诉,但她却拿了钱跑了。人们说,他以前常拿些非常变态的做爱方式惩罚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她用媒体威胁他,最后拿着三百万分手费走了。所以,布谷是绝对不会凌晨两点还放弗雷迪·贝斯蒂吉进屋的。就像我说的,她可不蠢。”

“你跟德里克·威尔逊熟不熟?”

“他是谁?”

“卢拉死那天当值的保安。”

“不认识。”

“他是个大块头,有牙买加口音。”

“吃惊吧?但是,伦敦的黑人真的不可能彼此都熟悉。”

“我想知道,你跟他说过话吗?或者听卢拉谈起过他吗?”

“没有。有趣的事情多了,我们才不会谈一个保安。”

“那她的司机呢?基兰·科洛瓦斯·琼斯?”

“噢,我知道基兰·琼斯,”索梅轻笑一下,说,“他每次以为我在朝窗外看的时候,都会摆出点造型来。但要当模特,他妈的这家伙还差得远。”

“卢拉跟你谈起过他吗?”

“没有。干吗要谈他?”索梅烦躁地说,“他只是她的司机。”

“基兰对我说他们关系很好。他还说,卢拉曾经给过他一件你设计的外套。价值九百英镑。”

“真他妈是笔好买卖,”索梅轻蔑地说,“我的正版外套,可都是三千美金起价!在休闲装上印我的标签,就能让那些衣服卖疯。所以,不这么干才叫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