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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坚信能让石井无罪,但石井若是早早出来了,又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那就麻烦了。伊佐子这么一提后,佐伯言之凿凿地说,他会帮石井在九州或北海道找工作,绝不会让他留在东京,而且石井也向他保证过不再靠近伊佐子。在石井看来,把自己从重刑边缘拉向无罪的辩护人是大恩人,不管是什么事恐怕他都会答应。佐伯列举过去的事例,做了说明。

深夜,伊佐子陪佐伯睡在床上时,总觉得信弘没准儿会从医院打来电话。她觉得,信弘说晚上会害怕,并不是因为担心发作时无人在身边,即使摁了铃也没人来,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去,而是因为他会想象妻子夜晚的行径,并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害怕。

“可是,我开始在这里过夜后,这样的电话一次都没来过啊。”听了伊佐子的话,佐伯说道。

面对比自己大两岁的伊佐子,佐伯用着郑重的礼貌用语。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打电话过来了。我觉得他是在忍着。这段时间他终于能在床上坐起来了,放电话的地方他还是走得过去的。”

“就算打电话过来,我也无所谓。夫人请尽管在我面前和泽田先生通话,说什么都行。”

“你也挺有胆量的啊。”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泽田先生和夫人交谈后,多少能平静一点儿的话也不错啊。我对泽田先生只有同情,嫉妒心是一点儿也没有的。”

“你得谢罪才行。”

“夫人才需要谢罪吧?”佐伯笑得眯起了眼。

“我已经过了这个阶段。否则在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后,我会像现在这样和你继续下去吗?”

“和盐月先生呢?”

“我和那个人没什么的,你又突然说起怪话了嘛。”

“我可不相信。”

“为什么?”

“看你们的态度就知道了。不管怎么在人前掩饰,你们看对方的眼神啊……我估计你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之前你可一句都没提过盐月先生的事。”

“我有顾虑嘛,毕竟是他把我介绍给夫人的,也是这个案子事实上的赞助者。”

“现在没顾虑了?”

“因为和夫人关系变深了呀。”

“如果事情像你想象的那样,盐月先生应该会出现在这里。你在这里的时候,盐月先生有来过吗?”

其实伊佐子一直在别的地方与盐月幽会。她嘱咐过盐月,这里是医院指定的旅馆,所以绝对不要过来。

“虽然没来过,但应该是你掐好了时间,没让我们两个撞到一块儿吧?”

“胡说八道。”

“本来嘛,像夫人这种身段的人,一个男人可是满足不了的。”

“你这话很失礼啊。”

“事实上你和石井也有这种关系,不是吗?”

“那个不是我自愿的,是突然被袭击了,就跟你的情况一样……”

“于是你就一直保持了和石井的这段孽缘?”

“我是被胁迫的,因为他说要把我们的事告诉泽田。这人就是个无赖!”

“仅此而已吗?我可不这么认为。现在时机未到,所以我还没法向石井具体询问夫人的事。”

“我看上去有那么淫荡吗?”

“我可不想用这个词。这是一种体质啦。丰满,稍胖,肤白,肌肤细嫩,腰部鼓起的女人,基本都有这样的倾向。天性就是晚上一个人睡会觉得很难受。”

以前盐月也说过类似的话。伊佐子嘴上不能说,心里却有计较。特别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睡旅馆时,常常会兴奋起来。体内血液翻滚,难以入眠,不知不觉中手就习惯性地伸向了某处。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哦,看你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很懂嘛’。不过呢,这不是我自己的经验。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律师嘛,虽然专攻刑事案件,可也给离婚官司做过咨询。那些都是我从当事者的妇人那儿得到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