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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冈现在已经失踪了。上周还有一个班组在追查,他已经不再使用手机,完全找不到踪迹了。最后显示是在箱根。”

“箱根吗?”

“是的,有在箱根使用过手机的痕迹。仔细调查了那一带,查到一个疑似弓冈的男人曾在强罗温泉旅馆里住了两晚。”

“是在警察正准备追查弓冈的时候吗?”

“是的,就是那周的周五和周六。”

“那之后没有去往大阪的迹象吗?”

“没有。虽然弓冈的姐姐听他那么说过。”

手机都打不通,难不成是消失了。说要去大阪打工这个说法终究是无法令人信服的,只可能是为了某种意图故意消失。

“森崎先生,你怎么看?”

对于冲野的提问,森崎停顿了一会儿回答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中止对弓冈的搜查,这是谁的判断?”

“这个嘛,完全找不到弓冈踪迹,再加上松仓那边有了很大进展,所以田名部在搜查会议上说弓冈的事情就算了……”

可以理解为是在事实基础上的判断,只不过,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住宅搜查时收缴的赌马报纸,会在记录上标明是哪月哪天的报纸吗?”

“嗯,理解得没错。”

“包裹在凶器外面的报纸,应该不是收缴记录里记载过日期的报纸吧?”

“当然。在对凶器上的报纸进行鉴定时,需要跟原先收缴的报纸进行对比,鉴定科会和收押记录比对的同时,拿出或者放回报纸,如果有一部分不见了,自然会有人来问的。”

“说得也是……”

总不至于整个组织都在参与。

“不好意思,问了你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冲野无奈地苦笑着搪塞过去。

“没关系。”森崎认真地回答,“检察官需要考虑的事情多,也是没办法的。其实我们在犯人扔掉拖鞋的便利店附近,收集并分析了监控拍下的道路影像,同一时刻有两个监控都拍到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走路的身影。可是,我们的前提是松仓骑着自行车移动,所以这个证据作废。时间稍微岔开没关系,但是我们要找的是那个骑着自行车的看上去像松仓的人。不过仔细想想,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多奇怪啊。从来没有目击证言说过在犯罪时间段的傍晚四点,被害人家门前停着一辆自行车。”

如果参考便利店前面的影像,凶手把自行车停在附近,走路过来扔掉拖鞋这个思路是成立的,但是拍到的徒步行走的凶手外形却与松仓不符。

可是,以田名部为主导的搜查本部以及最上,也许在知道证据证言显示凶手外形和松仓并不相符的情况下,仍然简单粗暴地决定把松仓带上法庭的被告席。

“森崎先生,虽然凶器出现了,但是我并不认为松仓是凶手。”冲野坦率地表明了心中的看法,“我觉得这个案件的搜查很可疑,明明是在认定松仓是凶手的前提下进行调查。我感觉是某个人在施加压力,我担心将来很有可能会对搜查进行问责。”

“检察官,有些话不便公开。”森崎用一贯谨慎的语气说,“确实,我也觉得这次案件中,田名部的态度和往常不太一样,原本他在搜查干部中属于理论派,行事相对谨慎。只是可能由于他和最上检察官刚好步调一致,恐怕很难说清是谁在主导这次搜查。不管怎么说,纠结于这一点我们不会有什么好处。我可能是多管闲事了,若是担心日后的问责,你最好把最上检察官给你的指示和方针全部都记录下来。这是最有效的办法,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挂断电话后,冲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莫名地有种冲动。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觉自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正在被扭曲。

“替我约一下最上检察官。”

冲野让沙穗打了电话,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来压住内心的躁动。

“说没问题。”

冲野把审讯的笔录拿在手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检察官。”

沙穗的表情有些奇怪,叫住了冲野,面对冲野询问的眼神,沙穗说:“请不要太草率。”

“嗯?”

沙穗犹豫不决地开了口:“检察官请不要轻易说出要辞职之类的话。”

冲野叹了口气,回答说:“我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可沙穗还是担心地看着冲野。

真是的,总是猜测我的心思……冲野走出办公室,觉得有些困惑。

也许,自己内心深处藏着这样的想法吧?

冲野暂时停止了思考,朝最上的办公室走去。

“辛苦了。”

最上坐在沙发上,拿出啤酒放在桌子上,等候着冲野的到来。

冲野把笔录递给最上,在对面坐下,没有去拿酒,只是在等待最上看完笔录。